他們曾經親吻過無數次。
他們曾是這世上,最親密的人。
薛遙知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唇,兩人的唇齒間盡是腥甜的血腥味。
這點疼痛對他來說,實在是算不得什么,他的身子直了起來,欺身而上,幾乎要將她壓在軟榻之上。
薛遙知忍無可忍,意亂情迷中被他放開的手抬起,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巴掌。
“你發什么神經!”薛遙知罵道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?”
他的動作終于頓住了,他臉頰一側腫起,卻只安靜的看著她,他的眼神,幽深又詭譎,仿佛醞釀著巨大的風暴。
她會如此疾言厲色的拒絕他,她會依舊疾言厲色的拒絕鐘離寂嗎?
在秘境中的那三日,他們又做了什么呢?
他看見的是他們親密耳語,親吻,擁抱,他沒有看見的,會是什么呢?
嫉妒與懷疑的種子,逐漸生根發芽,長成參天的樹,緊緊的纏住了他的心臟。
心口的傷開裂得更厲害了,血漸漸打shi他整片衣襟。
薛遙知不知他心中所想,她忍著滿腔的怒火,好聲好氣的勸他:“燕別序,你清醒一點,現在去換藥好嗎?你死了我也不會開心的,我希望你活著,健康的活著?!?/p>
“知了,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,我做的不夠好?!毖鄤e序壓下心中可怕的欲望,他仍是戴著溫和的面具,說:“如果我痛,會讓你解氣,我心甘情愿?!?/p>
他治不治傷,他痛不痛,和她解不解氣,有什么關系?他一廂情愿的唱著獨角戲,卻偏要bangjia著她一起來演出。
薛遙知看著他,心中騰升起濃重的無力,她說:“你為什么一定要與我互相折磨,你不累嗎?”
“我愛你,在你心中,竟是折磨嗎?”他愣了好一會兒,半晌才出聲,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問。
薛遙知無言,沉默便是答案。
燕別序并不接受她沉默以待,他不知該說什么,該做什么,才能讓她回心轉意。
薛遙知偏過頭去,不想看他。
燕別序在軟榻前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,許久許久,似是力竭,另一條腿,也徹底落在了地面上。
他始終看著她,仿佛無聲的哀求。
直至xiong口的傷自發止血,他也沒有再動一下,像是一尊沉默的石像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