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非修真之人?!毖b知解釋道。
陸如蘅忽然說道:“可你是筑基,二十幾歲的筑基嗎?”
“天吶!筑基!”阿黎又驚詫起來:“我十年前才突破筑基呢!知了你真厲害!”
薛遙知:“……”
倒也不是她厲害,她修煉當真沒有什么天賦,勤都不能補拙,全靠有個好爐鼎。
薛遙知一點都不想和她們說她修為的事,她的眼睛四處亂轉,看見了百無聊賴的鐘離寂,他一直幽幽的盯著她,就等她想起他來。
薛遙知干咳一聲,喊了他一聲:“鐘離寂?!?/p>
鐘離寂冷哼一聲,走了過來。
他一過來,氣氛明顯凝滯了一下。
薛遙知將手里的藥鋤遞給鐘離寂,微笑著說道:“我來教你怎么采藥吧?!?/p>
“這還用教?”鐘離寂有些不屑:“不過就是摘桃花摘梅花變成了摘草藥罷了。”
“還是很不一樣的?!毖b知非常認真的和他說了起來:“很多草藥的采摘方式都是不一樣的,如果用錯了方法將會大大損壞藥性,比如說我們面前的這片丹心草,它的根系非常脆弱,所以……”
薛遙知的聲音非常溫柔,落在耳畔,如同潺潺溪流,清冽又甜美,鐘離寂聽著聽著就聽得入了迷。
而薛遙知也終于將關于她修為的這個話題完美的揭過去。
鐘離寂經由薛遙知的指導如今干勁十足,或許是天賦使然,他干什么苦力都是一點就通。在他吭哧吭哧采藥的時候,薛遙知又被阿黎拉過去聊天了。
阿黎被寵著長大,性子很是跳脫,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整日在這藥田中采藥,趁著薛遙知在,師姐們不會說她,她就拉著薛遙知問醫書問藥方問個不停。
薛遙知的確是讀過很多很多的醫書,除卻在沐青州的那些年,后來她隨燕別序來到了寒川州,燕別序也會給她搜羅許多珍奇的醫書,看都看不過來,更遑論在夢魘之境的那一百多年的時光,在醫術方面,她更是理論知識與實戰經驗豐富。
阿黎問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她都能侃侃而談,惹得孟縛雪三人聽著聽著也靠了過來,聊醫術聊到興頭上,最認真的陸如蘅都扔下手中的藥鋤,激動了起來。
正在埋頭苦干的鐘離寂抬頭一看,身邊已經沒人了,薛遙知被這藥王谷的四位弟子圍在中心,聊得熱火朝天。
鐘離寂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半天,一個字都沒聽懂。
可惡啊他怎么就不會醫術呢,不然也能去薛遙知面前刷個存在感了。
不過見前幾日都情緒不高的薛遙知此時神采飛揚,清澈的眸子里滿是明亮閃爍的星光,鐘離寂又覺得還好他不會醫術,所以才能蹲在一邊,看見她顧盼神飛的模樣。
鐘離寂一邊幸福的想著,又一邊不爽的瞥了眼孟縛雪四人,就知道纏著薛遙知,偷懶不采藥,他把這片藥田采完,薛遙知還不得夸死他。
或許是因為志趣相投,不過片刻,孟縛雪三人對薛遙知的態度熱絡了許多。
她們聊著醫術,不知怎么又漸漸的偏離了原本的話題,溫落掩著唇,小聲問薛遙知:“知了,你和那魔種……那那位來自魔界的公子,是什么關系呀?”
八卦是人的天性,尤其對象是擁有至純至善靈力的薛遙知,而與她有糾葛的男人,明顯與她是兩個極端。
善與惡交織,開不出美麗的花。
阿黎聽了,興沖沖的說:“昨晚上三師姐還猜你們是苦命鴛鴦呢,是不是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