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黎還在說薛遙知方才給鐘離寂開出的藥方,她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激動:“……真的是太巧妙啦!知了,你師承何門?”
“我不過是多讀了幾本醫書罷了?!毖b知回答,恰巧這時,已經換好了衣裳的鐘離寂也推開了門,走向她。
薛遙知聽見聲音,扭頭看去。
青年一襲白衣,長身鶴立,純白的布料上隱約有銀色的紋路,在身后暖橙色的燈火下猶如皎潔流動的月光,很是惹眼。他面容蒼白,臉頰上有些許細微的小傷口,顯出幾分破碎,而那雙輪廓完美的桃花眼,仍舊是暗紅色的眸子,流轉著陰戾的暗芒。
……是穿得破爛還是穿得好看,果然是不一樣哦。
月光下,燈火中,薛遙知看見他,竟然不合時宜的呆了一瞬。印象中,似乎是離開蜜山之后,便沒見鐘離寂穿過白衣了。
直到鐘離寂站在她面前,她才回過神來,然后立刻對阿黎說道:“阿黎,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,但是我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,需要立刻離開,你能給我們指一條離開的路嗎?”
阿黎愣了一下,她忽然反應了過來。
“對哦!你們不該出現在這里的,藥王谷是沒有出口和入口的呀。”
鐘離寂皺眉:“藥王谷?你說這里是藥王谷?”
“藥王谷怎么了?”薛遙知問。
鐘離寂掃了阿黎一眼,回答薛遙知的問題:“藥王谷在百年前黃昏之戰時便已覆滅,這里不可能是藥王谷?!?/p>
阿黎瞪圓了眼睛,又是驚訝又是疑惑的看著鐘離寂。
“這世上又不是只能有一個藥王谷?!毖b知說道。
鐘離寂打量著四周,說道: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這里應當是——”
冰冷的女聲截斷了鐘離寂的聲音:“這里當是你等魔種永遠無法踏足之地!”
鐘離寂神情未變,他在看見周遭環境以及阿黎的穿著后,便推測出來,這些女人都是一伙的。既是對他抱有敵意,他對敵人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。
薛遙知立刻擋在了鐘離寂的面前,她對著為首的白衣女子說道:“姑娘,我們誤入此地,實屬意外,若有叨擾之處,我們立刻離開,這方天地不該□□戈染指?!?/p>
“你空有一身至純至善的靈力,助你闖過了能誅殺一切至惡至暗的坤澤陣,你卻偏偏要與魔種為伍,更是讓這魔種染指了我藥王谷!”女子冷眼看著薛遙知,難掩失望。
這話說得難聽,但這便是世人對魔種的態度,鐘離寂已經習以為常,他的面色絲毫未變,薛遙知的臉色卻不太好看。
“我們并非有意闖入,閣下為何口出惡言?”薛遙知的聲音也冷了下來。
“我不知你是受魔種蒙蔽還是自甘墮落,但既有魔種膽敢踏足藥王谷,便絕無可能活著離開!”
阿黎忍不住說道:“大師姐……他們不是壞人,知了和我們一樣,也是一名醫者,她怎么可能是壞人呢?”
大師姐并未理會阿黎,身旁的師妹將阿黎拉到身后,然后握著匕首,同大師姐一起,朝著薛遙知與鐘離寂刺去。
鐘離寂將薛遙知推到一邊,左手成爪,迎上了她們手中的匕首。她們自然不會是鐘離寂的對手,鐘離寂知曉她們會用毒,格外防備,她們很快便落了下風。
鐘離寂尖銳的長爪,勾向那大師姐脆弱的脖頸,眼見著就要血濺當場,卻是薛遙知提起剛恢復了沒有多少的靈力,擋在了她的面前。
鐘離寂見薛遙知沖出來,他瞳孔劇縮,頃刻間卸了勢,薛遙知凝出的盾裂了一條縫,而鐘離寂被靈力反噬,內息不穩,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,將蒼白的唇染得殷紅。
薛遙知愣了一下,鐘離寂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,他拽過薛遙知,緊張的打量著她:“你沒受傷吧?”
“我沒事?!毖b知低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