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做噩夢了……”薛遙知呼吸粗重,她喘息著,說道。
燕別序啞聲說道:“傷口又裂開了,知了,不要亂動。”
薛遙知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。
傷口很快被重新包扎好了,醫女垂首退下,偌大的寢宮中,又只剩下了他們兩人。
薛遙知張了張口,喉頭干澀,讓她有些不適,她剛想說什么,一杯水便被遞了過來,她就著他的手喝下了這杯水,終于好受了一些。
“我昏睡多久了?”
“半個月。”燕別序很快回答。
薛遙知有些出神的點了點頭:“躺了這么久,怪不得這么難受。”
燕別序想說,我們的婚期已經過了,我們要重新擬訂婚期嗎?
可是他見薛遙知的神情,又沒有再就此多說什么。
一室沉默間,燕別序聲音沙啞:“知了,對不起,我沒想到我會刺傷你——”
他從未想過,原來在他習慣殺戮,享受殺戮時,他始終是冷靜而又失控的狀態,當日哪怕他回頭瞥那么一眼,也不至于會傷到薛遙知。
薛遙知舔了舔干澀的唇角,垂眸,平淡的說:“是我不該插手你的事。”
“……溫弦將霍疏救走了。”沉默片刻后,燕別序慢慢的出聲,代表了他的退讓:“只要他們不在寒川州境內,我不會再找他們麻煩。”
薛遙知疲憊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燕別序便也沒有別的話要說了,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。
似乎一切都隨著燕別序誤傷了薛遙知,而改變了。
許久之后,薛遙知又睡著了。
養傷的日子更是乏味可陳,薛遙知傷得嚴重,足足在榻上躺了兩個多月,才終于能下地走。她每日都被天靈地寶的養著,想來再過個一個月,便能夠痊愈了。
燕別序近些時日來忙碌了許多,也沉默了許多,似乎是寒川州境內出了什么事,不過他仍會每日都會過來陪陪薛遙知,哪怕是一句話都不說。
他別扭著不肯說話,薛遙知因為受傷越發疲憊,也沒有精力多說什么,他們便時常相顧無言。
這日。
薛遙知見今日難得出了太陽,便想著出去逛逛。明玉連續兩次保護薛遙知不利,燕別序知曉薛遙知和明玉關系好,便也沒有將明玉調走,而是對她耳提面命的一番,明玉至今戰戰兢兢。
仙君殿內的侍從們見著薛遙知,均不約而同的躬身行禮,道一聲“主上”,若再有熟悉的侍從,還會擔憂薛遙知的身體。
薛遙知笑著說她沒事,眼見著她們就快要走到前殿,明玉忽然拉住了薛遙知,低聲說道:“知了,君上現在應該是在居安殿里和仙門世家議事,你若是要找君上,還是且等等吧。”
這邊的雪絨花開得極好,薛遙知是特地跑過來看花的,她淡淡的說道:“我不找他。”
“那我們也回去吧……”明玉小聲嘟嚷道。
薛遙知警覺:“該不會又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