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這幾天的休養,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,且在這期間‘他’都沒有再出現過——自他對薛遙知說出喜歡后,‘他’便像是消失了一樣。
容朝獨自一人坐在房中,他遲疑了一下,試圖與‘他’搭話:“你之前說過,到了青城,陽雪宗還會做什么?”
許久,‘他’才冷漠的回答:“這是你的人生,你已經做出了選擇,接下來的一切,你都要自己去抉擇。”
容朝:“不說算了。”
‘他’:“……警惕靖王。”
容朝若有所思。
天色漸暗。
薛遙知幽幽轉醒,她打了個呵欠,伸了個懶腰,賴了會兒床,才慢慢的爬起來,洗漱穿衣。
今日除夕,除舊迎新,薛遙知也換上了新衣裳,是一件厚實的海棠紅襖裙,上面用銀線勾勒出蕩漾的水紋,很是漂亮惹眼。
薛遙知坐在梳妝鏡前梳妝,她難得決定挽個發髻,來迎接除夕。她用篦子梳理著柔順烏黑的長發,梳著梳著她的手忽然就頓住了。
薛遙知攥著她烏黑的長發,看見了藏在發絲間的,一根根白發,雪一樣的白色,在一片烏黑間很是醒目。
她愣了好一會兒,似乎是有些困惑。
是最近太累了嗎?還是……
半晌,薛遙知拿了一條紅色的絲帶,將黑發束成利落的馬尾,也藏住了烏黑發絲間的白發。
容朝忽然在這時候敲門,薛遙知站起身走過去開門,就見容朝今日應景的換了一身嶄新的緋紅色長袍,披著雪白的大氅,少年眉眼精致如畫,薄唇殷紅,眼角下的一點鮮紅淚痣,熠熠生輝,驚艷奪目。
見她也身著紅衣,容朝唇角的笑容綻放,如春花絢爛,他說:“好巧啊薛蟲蟲,今天你也穿這么喜慶啊。”
“去年不也穿這樣嗎?”薛遙知反問,然后說:“少見多怪。”
容朝一噎。
確實,每年過年他阿娘都會給他和薛遙知準備新衣裳,每年無一例外都是一身喜慶的紅色,今年阿娘沒能給他們準備了,他們還是會下意識的穿上紅色的新衣裳。
容朝好一會兒才嘟嚷道:“今年和往年不一樣,我們之前是姐弟裝,現在是……”
“是情侶裝!”容朝羞澀而大聲的說。
薛遙知:“……”
“你適可而止,不然我又要笑你了。”
“笑笑笑就會笑。”容朝說了一句,然后把她推進屋子里:“我給你梳頭發吧,給你梳個漂亮的發髻。”
“不要。”薛遙知避開容朝的手,走了出去:“我喜歡這樣。”
“你就是手笨,笨蛋薛蟲蟲。”容朝跟上她,在她旁邊說。
“你才笨蛋。”
“反彈。”
“不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