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他’話音剛落,容朝就發現他的身體不聽使喚了,雙手似乎被無形的絲線控制住,讓他拿起匕首,刺向他的身體——
容朝很清楚,這是傀儡之術。
可這是他的身體,他怎么能就這么讓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取代?
‘他’見容朝負隅頑抗,殘忍而冷漠的說道:“容朝,你太弱了,你根本無法保護知知。你知道接下來陽雪宗還會做什么嗎?你知道你們去青城會經歷什么嗎?憑你,護不住她。”
“但我可以。”
容朝卻說:“你是我。”
“若我護不住薛遙知,你為什么又可以?如果你可以,那現在的你,為什么會變成這樣?”
‘他’頓了一下,半天都沒說話。
“你是……未來的我嗎?”容朝按著匕首,額間溢出冷汗,卻冷靜的問。
‘他’依舊沉默。
容朝緩緩的將匕首移開。
“因為我發現了一些荒誕的真相,所以知知離開了我。”‘他’忽然懊惱的說:“我不該那么愛她的,就是愛她,也不能被她發現,這一次我知道了,就絕對不會重蹈覆轍。”
‘他’冷聲說:“容朝!你去死吧!”
原本已經控制住的雙手,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握著匕首,刺向他自己的身體,容朝握著匕首的兩只手都在發抖,他死死地咬著牙,抵抗著來自于‘他’的死亡威脅。
薛遙知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。
“不敢說喜歡的不是我,而是你這個膽小鬼!”容朝壓低了聲音,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緊接著,容朝猛地將手中的匕首,重重的扔在了地上,發出清脆聲響。
門外的薛遙知推門而入。
容朝匆忙的撿起匕首,將匕首藏起來,背對著她,不敢讓她看見,他這時糟糕的臉色。
在他將身體里藏著的這個怪物趕出去之前,他都再也不敢去看薛遙知了。
薛遙知什么都不知道,她沒有必要去承受這份危險。
在薛遙知離開后,容朝平復了許久的情緒,才推門而出。
與此同時。
被薛遙知叫醒的鐘離寂收拾整齊推開門,三人一起走到了甲板上,這時天色已經大亮,一陣冷風吹過來,薛遙知打了個哆嗦。
宿醉后的鐘離寂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,注意到薛遙知的動作,他說:“不是說了嗎,靠近我你就不會冷。”
“你是暖爐啊我天天靠著你。”薛遙知嘟嚷著,身體卻很誠實的靠過去。
鐘離寂用了靈力,隔開了風雪。
薛遙知暖和了不少,她搓了搓凍得發麻的雙手。
鐘離寂剛想說什么,又忽然瞥見容朝低垂著頭跟在他們身后,他忽然出聲:“容朝,你不冷啊?過來啊。”
容朝抬眸看了鐘離寂一眼,快步越過了他們的時候,說了一聲“不冷”,然后就走下甲板,順著繩梯跳到了就近的小船上。
這船是真的小,一艘船只能容納三個人,剛要爬下去的季書清看容朝把他的位置占了,有些不知所措:“薛二公子,你占了我的位置,我要和我爹一艘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