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遙知咽下剛要說出口的話,回答道:“華城,入夜前應該能到。”
華城是沐青州商貿往來的中心,無數的商人聚集于此,開辟出了四通八達的陸路水路乃至于空路。
比起必須要經過數座城池有被陽雪宗發現的可能性,水路或者空路是他們很好的選擇。
容朝這時說道:“慕師兄建議我們走水路,因為空路大多把持在仙門手中,且票價昂貴,而且正值寒冬,天氣不好,在天上飛也不安全。”
“對,我看過地圖,從華城的青水碼頭出發,可以直接取道青水河,直達青城,只需要大約半個月的時間,比走陸路要快得多。”薛遙知點頭說道。
鐘離寂說:“可以,出發吧。”
“嗯。”容朝點頭。
半晌。
馬車行駛得好像沒有動一樣的平穩,鐘離寂正要夸一句,就聽薛遙知說:“你們都坐在馬車里,是要我出去趕馬車的意思嗎?”
鐘離寂和容朝同時愣了一下。
他們不約而同有些尷尬。
鐘離寂冷靜:“凡間的馬車,竟然都不會自己走么,我故鄉拉車的云獸,都是認路的。”
容朝高傲:“本少爺又不是車夫,這馬車還是我買的,給你們坐就不錯了。”
“懂了,少爺們,我去。”薛遙知立刻往外鉆。
這大冷天的薛遙知也不想跑外面吹風,但是!比起吹冷風,薛遙知更怕他們下一句話是“你覺得誰出去趕馬車誰陪你坐馬車好”,所以這馬車,還是讓她來趕吧。
鐘離寂和容朝同時拉住她。
“外面很冷。”鐘離寂說道。
容朝也說:“是啊,外面很冷,還是讓哥哥去趕馬車吧。”
“憑什么是我?”鐘離寂反問。
容朝裝模作樣的抬起手,袖管下滑,露出他手腕上被磨破皮的一圈紅色,他說:“好吧,那我去吧,雖然我手有點沒力氣,但我也會盡力的。”
“你手怎么了啊?”薛遙知問。
“沒什么,就是你成婚那天我被綁了,他們下手太重,我掙脫開的時候,把兩只手的手腕都磨破了。”容朝朝著薛遙知伸出手,一對手腕上都有破皮的紅痕,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惹眼。他委屈的說:“你看。”
薛遙知皺眉:“怎么不處理一下呀。”
她說著,從儲物袋里摸出傷藥,往他手腕上涂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