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他’呢?”薛遙知問。
“在我的識海里。”容朝低聲說:“我趁‘他’虛弱,把‘他’封印了,‘他’不能再隨意控制我的身體了,但我不知道能封印‘他’多久。”
薛遙知松了一口氣:“還活著就好。”
“你在意‘他’?”
“‘他’不就是你嗎?”薛遙知反問。
而且……‘他’總給她一種很特殊的,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容朝艱難的說:“是我。”
哪怕他并不知‘他’究竟從何而來,可是,只要是他,就會讓薛遙知,這么在意嗎?
“你不怕我嗎?”容朝的語氣沉郁:“連我自己,都覺得我是個怪物。從我誤入鬼界的那一刻開始,我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。”
“你為什么要這么說自己啊。”薛遙知不解,她說:“你們都是容朝啊,不要罵自己,你很好的。”
薛遙知接著說:“我不會怕你的,永遠都不會。”
正如她確信,容朝永遠不會傷害她,系統和她說的她與容朝的故事梗概,她也沒有全部相信。
她怎么可能會怕一個不會傷害她的人?
——薛遙知永遠都是那么在意他。
意識到這一點,容朝覺得他好像是泡進了蜜罐里一樣,他眉宇間的沉郁化去不少,接著問薛遙知:“那你知道我,我們……”
薛遙知不想和容朝談感情,她直接打斷了容朝將要出口的話,說道:“今天再休息一天,明天我們就要接著出發。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的行程,接下來直到到達青城,我們才能休息。你的身體,可以嗎?”
容朝點頭:“我沒事。”
“好。”薛遙知放心不少:“那你先好好休息吧,你身上很冷。”
“可是我們……”
薛遙知忽然說:“不要說了。”
容朝一愣:“為什么?”
“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說嗎?”薛遙知已經給他包扎完了傷口,她往旁邊坐了坐,離他遠了一些。她道:“既然這樣,以后也不要說了。”
“我不是不愿意,我是……”容朝頓了頓,他沒說下去,而是又著急的說:“我一定要跟你說,我……”
“不要說。”薛遙知重復。
容朝呆住,他隱隱意識到,他們之間的關系,或許并不如他想的那樣,只要他說出口,就會輕而易舉。
薛遙知沒有再去看容朝,她看著破廟外的白雪皚皚,溫和的聲線,說著近乎絕情的話:“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?容朝,我把你當親人,你不要越線。”
“你永遠是我最在意的人。”
“可你要是越線,我就不能這樣肯定的告訴你了。”
“我不想我們的關系,被愛情破壞。”
“你也不想吧?”
“我們像現在這樣,不是很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