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遙知掙扎不開,很快就被五花大綁,扔到馬上,被帶著縱馬飛馳,一隊人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。
攻略第八十天
時值隆冬時節(jié),幾乎每一天都是大雪紛飛,地面上厚厚的積雪堆了一層又一層,空氣里的冰冷猶如實質(zhì),凍得人渾身發(fā)冷,但對于寒川州的人來說,這算不得什么,他們已經(jīng)習慣了這寒冷。
一襲莊嚴冰冷白衣的燕別序握著誅雪劍,穿行在玄極宗內(nèi),來往的弟子見他皆垂首,口稱“君上”。
燕別序踏入屹立在山門的傳送門,光華流轉,眼前肅穆莊嚴的宗門不再,只余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。
他的腳步停在一處冰封般的湖泊邊,冰層之下是寒川州的寒獄,比之外面的嚴寒刺骨,這寒獄里更是陰冷瘆人,其間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之徒,近些年來寒川州邇安遠至,這里清靜了很多,只剩下了幾個一直被關押在此處飽受極寒之冰折磨的囚犯。
在燕別序停留在冰面上的那一刻,冰面的陣法啟動,在冰面上張開了一扇寒冰制成的大門,燕別序走了下去。
雖已入夜,但值守的侍衛(wèi)仍舊精神十足,見仙君親至,連忙垂首抱拳:“君上!”
燕別序走進了寒獄中。
這寒獄在冰層之下,共有兩層,第二層只有寒川州的最高掌權人才能進入,現(xiàn)在,這里關押著他曾經(jīng)的師兄,玄極宗前任掌門霍疏。
燕別序曾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,在玉塵仙山上大開殺戒,他殺光了所有反抗他的人,殺戮心魔在他耳畔叫囂著不斷壯大,他也已經(jīng)習慣心魔的存在。
那場殺戮中唯一活下來的人,就是霍疏。
燕別序沒有殺他。
走到寒冰凝成的牢籠前,燕別序垂眸,冷眼看著盤腿坐在角落里,那幾乎已經(jīng)成了冰雕的人。
這片湖泊下埋藏著極寒之冰,這是世間至寒之物,長時間待在這里的人,若無修為,幾乎立刻就會被凍死,而就算是有修為,極寒之冰也會一點一點的蠶食著他們的修為,直至他們再也不能抵御嚴寒,活生生的凍死。
霍疏已經(jīng)撐了整整十日,他的修為高深,這十日對他來說不算什么,但他卻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被蠶食,寒入骨髓,被耗死在這里。
這對他來說無異于是最大的折磨。
燕別序微微抬手,一絲純白的冰冷靈力溢出,震碎了霍疏周身覆蓋著的一層薄冰,霍疏臉色慘白,睫羽之上凝了一層冰霜,微微的顫抖著。
“你為何還要留我一命,你應該干脆的殺了我。”霍疏啟唇,聲音嘶啞:“師弟,你從不心慈手軟。”
這是霍疏被囚后,燕別序第一次來這里,他冷漠的睨著霍疏,清冷的聲線毫無起伏的陳述:“為什么。”
霍疏愣了一下:“你竟也會問為什么。”
“我視你如兄長,我雖為仙君,但一心修煉,不問權柄,整個玄極宗乃至寒川州,皆在你的掌控之下。”燕別序一字一句的說:“為什么,你要殺我。”
“一心修煉,不問權柄?”霍疏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,諷笑道:“你若真是如此,當初就不該搶了我的仙君之位!你憑什么?就因為你的天賦比我高,修為比我強,所以你處處壓我一頭,我是玄極宗掌門,執(zhí)掌整個寒川州,但我永遠被你這早該死在劍意山莊滅門之時的賤種壓了一頭!”
劍意山莊的滅門是燕別序永遠難以言喻之痛,驟然被霍疏提起,他沉了眉眼:“你什么意思?”
霍疏冷笑一聲,告訴燕別序一個殘忍的事實:“你以為當初滅你劍意山莊滿門的真的是魔種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