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城之所以被稱之為梅城,并非是因為城池里種滿了梅花,而是因為在梅城附近有一座梅山,一到冬天山上的梅花競相綻放,絢爛奪目。
往年里的這個時候梅山上必定盡是過來賞梅的小姐少爺們,不過因為今年的風雪太大,地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,整座山都被白雪覆蓋,山路難行,除了靠山吃飯的百姓,幾乎已經沒有再有閑情逸致跑來賞梅的小姐少爺了。
不過這也和薛遙知沒關系,她上梅山是因為山上的草藥,除了給容朝制藥以外,剩下的制成藥也可以買給醫館,只不過這樣攢錢實在是太慢了,根本不可能在一月之期攢夠錢把大毛贖回來。
賺錢真難呀。
薛遙知每日早出晚歸,就這樣過了幾天,她忽然敏銳的發現鐘離寂也早出晚歸,一天到晚不知道做什么去了,晚上回來竟然還會給她帶好吃的。
薛遙知心癢癢的想鐘離寂高低也是個男主,肯定比她會賺錢,莫非他是又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生財之道?
于是這一天薛遙知把他堵在了門口,問他:“你最近干嘛去了?”
“你干嘛我就干嘛去了。”鐘離寂面不改色的回答。
薛遙知笑容溫柔:“你去賺錢了嗎?只要不是扛沙包和碰瓷,能不能有錢帶我一起賺呀。”
“不能。”鐘離寂下巴一揚。
“不會真是扛沙包吧,不對,梅城沒有碼頭,你天天早出晚歸是碰瓷去了?”薛遙知認真思考道。
鐘離寂不屑的說:“你不要瞧不起人,我才不會做那等雞鳴狗盜之事,我自有我賺錢的門路,你少來打聽。”
“好吧。”薛遙知看他這么坦然的模樣,想來應該也不是去賺黑錢了吧。
這家客棧地處偏僻,勝在房間干凈整潔,且價格低廉,薛遙知在攢了一些銀子之后便又開了間房,畢竟打地鋪可沒有在床上睡得舒服。
距離平日里的睡覺時間還有一會兒,薛遙知坐在桌前拿著從醫館借來的工具制藥,便聽得房門被敲響。
薛遙知聽這不急不緩的三聲響就知曉是容朝,她說了一聲“進”后,容朝就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悠悠的走進來了。
這閑不下來的少爺在床上躺了沒兩天發現自己有力氣下床后,就不肯躺著好好養病了,每天這里走走哪里看看,也不知這一整日都是在做什么。
不過雖說容朝已經能下地走了,薛遙知還是得多在梅城待一個月,除了大毛沒有贖回來,他們也沒有路費。
薛遙知想著,愁眉苦臉的嘆口氣。
容朝手里端著剛熬好的藥,黑褐色的藥汁滾燙,連帶著那股苦味也更加濃郁了,將薛遙知的屋子都熏苦了。
“你干嘛來我這兒喝藥呀,出去喝完了再進來。”薛遙知擺手驅趕。
容朝不肯,在她對面坐下,還用手把苦味往她面前扇:“你還知道苦啊,都說了我要吃藥丸,你不給我制。”
“沒空,忙著賺錢呢。”
“你缺錢啊。”
“你不缺?”
容朝微微一笑,驕傲的說:“本少爺這輩子就沒有囊中羞澀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