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有人的指尖輕柔的落在了她的脖頸之上,可是鐘離寂不是正在掐她嗎?他是在用兩只手掐她嗎?
恐懼猶如實質纏繞著她,讓她幾乎窒息,眼角也不禁泛出了淚花,她想說話,想睜開眼,卻怎么也辦不到。
她是要死了嗎?
意識恍惚中,有人握住了她冰冷的手,溫和的喊她:“知了。”
“不要怕,沒事了。”
薛遙知驚坐起,被淚水模糊的雙眼,對上燕別序關切的眸子。
薛遙知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,她緊緊的攥住燕別序的手,尋求著安全感:“鐘離寂呢?他想掐死我!”
燕別序溫和耐心的回答她:“我找到你時,并不見他。”
薛遙知下意識的去摸她的脖子:“可能是以為我死了,他就跑了……”
“知了,有我在,你不會死的。”燕別序打斷她的話,他接著道:“不要多想了,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我睡了很久了嗎?”薛遙知問他。
“兩天一夜了。”他回答道,然后拿起一旁的杯子,遞到薛遙知唇邊:“先喝點水。”
薛遙知就著他的手,喝完了一整杯水,喉嚨里的痛感減去不少。她見他臉上已經顯出疲態,他長途跋涉回到蜜山,便遇上了這等事,想來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。
她忍不住說:“那你快去休息。”
“陪著你,便是在休息。”燕別序輕聲說:“再睡一會兒吧,睡到天亮,我陪你一起用早膳。”
薛遙知是還很困很累,她重新躺了下來,燕別序半蹲在她的旁邊,幫她掖好被角。她卻不肯閉上眼,低聲說:“我一直在做噩夢,我很害怕。”
“我一直都在這里。”燕別序伸手,用指腹蹭掉她眼角的淚花,他低低的說:“從前從不見你哭泣,這幾日卻是哭了許多次。知了,抱歉,我不該離開那么長時間的。”
其實本不需要這么長時間,但當初在臨出發前對上鐘離寂的時候,為了把鐘離寂趕得遠遠的,動用了原本打算定位到云水州的傳送陣,將鐘離寂送到了寒川州去。
這傳送陣的繪制很是繁瑣,他短時間內無法再去畫一個傳送陣出來,便只能是在去的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。
薛遙知問他:“去云水州,一切都順利嗎?”
“嗯。”他掠去其中波折,笑道:“好了,快睡吧。”
“你可以抱抱我嗎?”薛遙知問:“我怕我還會做噩夢。”
燕別序坐到她的旁邊,隔著被子將她摟進懷里,他的動作很輕,像是對待珍寶一樣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