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遙知接著說道:“天界若還敢再用此等陰私手段,天道公允,絕對不會放過他們,你可以放心的去追尋大道。”
因為此刻,她即天道。
“或許有朝一日我會去九重天看一看。”鐘離寂笑著說道:“但此刻我還想留在赤月州。”
“也好。”薛遙知也笑了,她說:“我下凡之前,燕別序托我將誅雪劍帶給他,但我認為我不該再與他有什么牽扯了,我希望你去天界之前,能將誅雪劍找回來,帶給他。”
鐘離寂欣然應允,他又嗤笑:“那偽君子若是見了我拿著誅雪劍,你猜會是什么表情?”
“你屆時可說與我聽。”薛遙知頓了頓,繼續(xù)道:“現(xiàn)在可以給我一些和容朝單獨相處的時間嗎?”
鐘離寂動了動唇,一個字也沒說出來,他又看了薛遙知一眼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四周便只剩下了薛遙知一人。
微風拂過,樹葉沙沙作響,帶動得四周很是安靜。
薛遙知挖開土壤,找出棺槨,推開沉重的棺蓋,一具與容朝別無二致的傀儡映入眼簾。他穿著好看的白衣,xiong前配著那塊玉佩,紅繩在銀白的發(fā)絲間若隱若現(xiàn)。
她將落在他身上的土都拍干凈,然后和他一起躺進了棺槨中。
指尖觸碰,皆是冰冷。
將要消亡的魂體脆弱得連傀儡都無法驅(qū)使。
薛遙知輕聲說:“我知道你還在。”
她仰躺著,握住了他冰冷的手,柔和的力量滋養(yǎng)著他的魂魄,她的雙眸凝望著湛藍的天空,與容朝訴說著她的這些年。
“我在天界找到了我的身世,我也看到了我們過往的羈絆。容朝,我們認識的時間,遠比你想象得要長久得多。”
“我們的故事太漫長,以后我都會一一說給你聽,而在這之前,我希望你能醒過來,再給我們一個機會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我會在天界耽誤那么長的時間,又讓你等了我這么久,對不起。”
“……”
許久。
身旁的那具傀儡終于能動了。
他伸出手,緊緊的抱住了她,漂亮的紅眸睜開,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,他似是想落淚,但傀儡的身體不會有眼淚。
薛遙知微微抬起腦袋,眼角的淚珠滾落,摔在了他的臉頰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