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因為失血過多癱坐在地的容朝,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,朝著鐘離寂撲了上來:“放開薛遙知!”
鐘離寂并未沉溺于與薛遙知短暫的親密中,他推開薛遙知,讓她去看容朝,對著她沉聲說:“你還敢說,他對你沒有那種心思嗎?”
容朝雙目赤紅,額頭的青筋直跳,清晰可見是因為憤怒而泛紅,而不是被‘他’奪去了身體的控制權(quán)。
薛遙知一時啞言。
容朝卻來不及管薛遙知了,他被憤怒與嫉妒沖昏了頭腦,死死地盯著鐘離寂,帶著要置他于死地的憤怒:“‘他’說得對,你的確該死?!我為什么要容忍你這么久!”
下一瞬,濃重的鬼氣自他周身溢出,那陰冷之氣逼得薛遙知不得不后退到了門外,無法靠近。
容朝不顧肩膀的傷口,瘋狂的攻擊著鐘離寂,無數(shù)的傀儡線自他手中飛出,鋪天蓋地的打向鐘離寂。
鐘離寂左手成爪,他面沉如水,如容朝想殺了他一樣,他也想殺了容朝。
他們這時的爭執(zhí),已經(jīng)與那抹意識無關(guān)了,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兩個男人,大打出手。
“你們別打啊!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?”薛遙知快崩潰了,她搞不懂為什么明明昨天去抓魚前他們都還好好的,和平相處,怎么一下子,就這樣分崩離析了呢?
薛遙知站在門邊,大聲說道:“我們之前不是三個人過得很開心嗎?親情與友情,哪個不比愛情更珍貴?為什么要被什么愛情破壞?你們男人眼里就只有情情愛愛嗎?”
鐘離寂和容朝都沒有理會她。
往日的和平,本就是一場因為她而互相妥協(xié)的假象。
薛遙知急得不行,她看容朝和鐘離寂都跟瘋了一樣,想上去阻止也不敢,因為怕被誤傷。
她只能焦灼的看著他們的戰(zhàn)況。
很快,容朝就落了下風(fēng),他本就不是鐘離寂的對手,尤其是還負(fù)傷了,所以很快就被鐘離寂打飛撞在了殿內(nèi)的神像之上。
普渡眾生的觀音像,轟然倒塌,激起一陣厚厚的灰塵。石像的頭顱掉在供案之上,慈悲的雙目憐憫的看著失去理智的兩個男人,憐憫他們,因為嫉妒,在心上人面前,露出的丑惡面容。
容朝吐出一口鮮血,他重重的抹掉嘴角的血漬,周身的鬼氣越發(fā)濃郁,他的雙眸,已是血紅。
‘他’趁著容朝虛弱之際,再度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(quán),容朝殺不了的人,‘他’來殺。
鋪天蓋地的傀儡線輕易將鐘離寂包裹成繭,無數(shù)細(xì)密的絲線勒進鐘離寂的身體中,讓他面目全非。
鐘離寂被逼半跪在地,無數(shù)參雜著魔氣的鮮血,像是泄閘的洪水一般涌出,將地面染紅,那紅得發(fā)黑的鮮血四溢,幾乎要流到薛遙知的腳邊。
薛遙知的手緊緊按在門框上,她指尖發(fā)白,風(fēng)寒未愈,因此變故,面色蒼白如紙,她幾乎聲嘶力竭:“你們是想同歸于盡嗎!都住手啊!你們再這樣就誰也別找我了!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