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他’慘白的指節(jié)控制著傀儡線不斷的收緊,平日里死氣沉沉的血紅色眸子里難掩興奮:“本座雖不知你和那什么霽華仙君從何而來,但竟敢覬覦知知,本座要你們的命!”
等‘他’殺了鐘離寂,再殺了他自己,然后再去殺了燕別序,殺光薛遙知身邊的所有男人,‘他’和薛遙知,就又能像從前一樣了。
鐘離寂的脖頸被鋒利的傀儡線勒破,他掙脫開左手纏繞著的傀儡線,再度割開脖頸上的桎梏。
他暗紅色的眸子里難掩殺機(jī):“我先殺了你!怪物!”
‘他’面色一冷,‘他’握住袖中藏著的匕首,刺向鐘離寂的心口,鐘離寂則是抬著鋒利的左手,襲上‘他’的脖頸,雙方都帶著恨不得同歸于盡的氣勢(shì),眼看著就要兩敗俱傷,‘他’的動(dòng)作忽然頓住了。
‘他’顧不得近在咫尺的鋒利爪子,匆匆回頭一瞥,便見薛遙知扶著門站在門口,仰著腦袋看著他們,她對(duì)上‘他’一片紅的眸子,卻是說:“鐘離寂住手!容朝你躲啊!”
鐘離寂聽見了她的聲音,動(dòng)作卻未停,‘他’狼狽避開,雖避開了這致命一擊,但肩膀被劃出碩大的豁口,讓他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。
薛遙知沖上去,她臉色慘白,眼眶泛紅,緊緊的護(hù)住了‘他’,她看著鐘離寂,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樣:“鐘離寂!夠了!你想殺了容朝嗎?”
“他不是容朝。”鐘離寂左手染血,步步緊逼,他解釋:“趁著這個(gè)怪物還沒有躲起來,這是殺‘他’最好的機(jī)會(huì),知了,你讓開。”
薛遙知不動(dòng),鐘離寂再說:“你回頭看看,看看‘他’那雙眼睛,你還覺得,‘他’現(xiàn)在是容朝嗎?”
薛遙知回首,對(duì)上了‘他’血紅色的雙眸,過去聽聞與眼見的蛛絲馬跡,在此刻顯露了真相。
容朝的確,有的時(shí)候不正常。
鐘離寂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,他重復(fù):“他不是容朝!”
這一次‘他’沒有再因?yàn)檠b知看過來,而倉惶的躲起來,‘他’始終非常平靜的注視著她,對(duì)上她光芒明滅的眸子,‘他’的聲音很輕:“知知。”
“好久不見。”‘他’說。
薛遙知聽見這稱呼愣了一下:“你為什么會(huì)這樣稱呼我。”
這個(gè)稱呼,自她來到這個(gè)世界后,就沒有人再這樣親昵的叫過她了。
‘他’只出神的看著她,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,仿佛注視著她,就是‘他’最重要的事情。
薛遙知與‘他’對(duì)視,見他血紅色的眸子光芒涌動(dòng),撲閃著愉悅的光芒,她一時(shí)也忘了她該說什么,她莫名的,很喜歡‘他’這樣看著她。
然而只是一瞬間。
‘他’眼中的血紅掙扎著被逼退,黑紅光芒交織,最終歸于濃墨一樣的黑色,容朝醒了過來,他雖不記得意識(shí)混沌后發(fā)生的事,但此情此景,他無需多問,就已明白,他們已經(jīng)知曉,他的識(shí)海里,有個(gè)怪物了。
薛遙知見他已經(jīng)恢復(fù)正常,她立刻想要扶著容朝往里走:“你肩膀還在流血,我要給你包扎。”
鐘離寂沉默的跟進(jìn)去。
直至給容朝包扎完傷口,薛遙知想察看鐘離寂身上的傷口,鐘離寂卻掠過她,直接發(fā)問:“你識(shí)海里的怪物,究竟是什么來歷?”
薛遙知聽了,也看向容朝。
容朝知道他瞞不下去了,他對(duì)著薛遙知,艱難的說:“是我去極樂州,卻不慎誤入鬼界的那一次。傀儡術(shù),就是他教我的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