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遙知是給他揉完了包才發現,燕別序已經坐著睡著了,只是他這身上的傷口還沒處理,嚴重的傷處還在隱隱滲血,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會把她的床板給弄臟的……
她想著,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地面,地面上一攤血跡暈染,是燕別序在地上躺了一晚上留下的。還好他及時失憶,沒在意那種細節,不然她可能又要收獲一個負攻略進度了。
薛遙知調整了一下坐姿,確保燕別序一睜眼看不到那攤血跡后,她面不改色的伸手去解燕別序的上衣。
或許是燕別序已經習慣了她指尖的觸碰,又或許是他實在困倦,一時并沒有醒過來,任由薛遙知解下他的外袍,褪去里衣,露出精壯寬闊但傷痕累累的上半身。
薛遙知給他擦拭了身上的血,將草藥捏出汁水,小心翼翼的覆蓋在燕別序身上的傷處。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慘不忍睹,最嚴重的當屬貫穿肋骨的一道傷口,薛遙知面不改色、心無旁騖的在他的傷口上裹上一層層紗布,她花費許久才把這具傷痕累累的軀體包扎好。
燕別序一直沒醒,薛遙知也沒再管他,她將草藥收拾好之后,便開始輕手輕腳的收拾地面上暈染開的血跡,等到一切都做完,已經是中午了。
薛遙知忙了一個上午,剛坐下來歇了一會兒,系統就提醒她:“宿主宿主,你還得去給魔君送溫暖哈,今天多給他帶兩個饅頭吧,他喜歡。”
“不去。”薛遙知毫不猶豫的說:“現在正是我搞事業的時候,再不多摘點桃花,這茬桃花就要謝了,那我還那什么釀酒?”
系統:“事業?”
系統好像有點不屑。
薛遙知沒理他,反正一個電子數據又不用吃飯,當然不會理解普通人的苦惱。她將臥房留給了還在坐著休息的燕別序,收拾了一番后,便挎著竹籃出門了。
已是午后,最近的天氣一直很好,晴空萬里,和風暖煦,陽光明媚,漫步在山間,沐浴陽光,渾身都暖呼呼的。
一陣微風吹拂而過,帶來一陣桃花的甜香,薛遙知深嗅一口氣,然后爬上一個緩坡,看見了一株花朵開得極是茂盛的桃花。長長的枝椏載著沉甸甸的花朵,落在薛遙知的肩頭。
薛遙知吃了兩塊從家里帶出來的糕餅后,便專心致志的摘桃花,不多時她的竹籃里,便多了半筐花朵。
這株桃樹上漂亮的、合乎心意的花朵差不多要被薛遙知摘光了,薛遙知剛打算換一棵樹的時候,忽然聽見了不遠處的草叢里傳來了輕微的聲響。
薛遙知腳步一頓,挎著竹籃走了過去,系統來了精神:“是什么是什么?是哪個男主?”
“蜜山是不允許狩獵的,但還是經常會有外來的人偷偷來這邊放一些陷阱,村民們都不知道拆了多少個了,但還是經常會有動物被捕獸夾夾住。”薛遙知加快了腳步:“我去看看又是什么被抓到了。”
系統:“哦。”
薛遙知很快就走到了那片高高的草叢,她撥開草叢,很快就看見了一只雪白毛絨的小兔子,軟軟的肉墊被藏在草叢里的捕獸夾夾住,已經滲了血,正在拼命的掙扎。
這草叢邊也有一株桃樹,蜜山的土壤肥沃,少有干枯瘦弱的桃樹,偏偏這株又是一株干巴巴的樹木。薛遙知走過去,正好就看見鐘離寂蹲在那棵樹前面,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只掙扎的小白兔,似乎是看見了什么饒有趣味的事情一樣。
聽見薛遙知走過來的腳步聲,鐘離寂也沒抬頭看一眼,直到聽見她的聲音,他才有了反應。
“是你啊,好巧。”薛遙知放下竹籃,蹲在被捕獸夾夾住的小白兔面前,和鐘離寂打了聲招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