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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教訓就好，以后別胡亂說話。”

正文女帝師五(54）

銀杏嘻嘻一笑：“就知dao姑娘是最寬厚的。”說罷揚起胳膊，樓xia的小錢雖提著斧zi，卻早yan巴巴望著樓上了，見銀杏揚臂，扛起斧zi一溜煙往前面去了。

gao旸ru府時，我仍在lou臺上坐著。一輪紅日孤零零懸在汴城的瓊樓玉宇之間，把灰蒙蒙的天空映成一片赭紅。城墻上的旗桿影影綽綽，旗幟飄飛如煙。河shui暗沉，舳艫偃帆。群鳥飛過落日，像飄起黑se的雪。風中還有淡淡的焦冷氣息。

gao旸腳步雖輕淺無聲，我卻聞到他新pi甲的刺鼻氣息。

夕陽終于隱沒，西方已是一片深青。gao旸嘆dao：“能與你好好看一次日落，是我多年來所夢想的。不想能在chu征前看上一回，死而無憾。”

gao旸本是暴戾嗜殺之人，說起qg話偏生如此柔婉動聽，怨不得智妃那樣一個i貌剛烈的風塵女zi竟為他白白誤了xg命。我不想回答，亦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gao旸笑dao：“你還在惱我？”

我這才起shen行了一禮：“不敢。”

gao旸扶著欄桿，目光馳遠：“已到這一步，實是騎虎難xia了。”

我想起啟chun“偶然提起”武庫爆燃、父親免官的往事，不禁譏諷dao：“‘騎虎難xia’？玉機險些忘了，殿xia的府中，也有一位獨孤氏[118]。”

gao旸一怔，轉shen笑dao：“你在說chun兒，還是說你自己？”

我哼了一聲：“殿xia會如何chu1置濮陽郡王？”

gao旸笑dao：“你剛剛替他求qg，他就隨gao思誠謀逆。這般不成qi，又何必多問？”

我追問dao：“殿xia會chu1死他么？”gao旸在我的躺椅上坐xia，雙手撫膝，仰面看著我，目中閃爍著野獸的殺意。我心中一痛，“濮陽郡王才只有十一歲，他哪里懂得——”

gao旸笑dao：“十一歲？我十一歲的時候，姑母已問我想不想zuo皇帝了，你十一歲的時候已預備著jgong選女巡了。濮陽郡王是太宗的兒zi，難dao還不如你我么？”

我回過shen去，倚zhu跌坐在i人靠上，一言不發。自古在皇位更替中慘死的皇族多不勝數，濮陽郡王gao曄既被逆黨擁dai，自是死不足惜。天已全黑，我與gao旸相背而坐，沉默不語。忽見屋中亮起一盞燈，卻是銀杏拿了燈j屋，卻又不敢往lou臺上來。

gao旸也不勉qiang，笑dao：“既已dao別，也該走了。”

銀杏聽了，這才隔窗dao：“啟稟王爺，啟稟君侯，有一個黃臉老漢，自稱梨園琴師，叫作師廣日，在門外跪著求見。”

gao旸一愕，想了好一會兒dao：“梨園琴師師廣日，略有耳聞。何事？”

銀杏dao：“師廣日想請回庶人gao思誠一家的尸首，好生安葬。”

gao旸哈哈一笑：“本朝竟也有欒布、李綱[119]之liu，小小一個樂伶，也來搏后世清名么？好吧，倘若他自斷一手，本王就允準此事。”

師廣日善撫琴，故與喜好音律的睿王成為至交。自斷一手，這于ai琴如命的師廣日來說，無異自盡。我忙dao：“且慢！殿xia既說師廣日是欒布、李綱之liu，那便是義人，玉機門首，不liu義人的血。亦不聞屠戮義人之令。”

gao旸笑da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