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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dao：“信呢？”

蕓兒低了tou，咬著唇dao：“信……丟了。”

多少在我意料之中。若不是chu了這樣的大事，蕓兒如何一大早便jgong請安？我抬眸一瞥，蕓兒低tou躲避我的目光。我斜倚在小幾上低tou摩挲三天前被我剪禿的指甲，指尖微有刀鋸一般的刺剌gan：“是誰送的信？怎么這樣不小心？”

蕓兒dao：“王爺命小東zi親自送信回府，再由nu婢jgong轉交給大人。”

“小東zi……”五年前暮chun的一個陰沉的午后，早年曾服侍過皇帝的花女御病死，陸皇后xia旨追封為姝，賜號“安”。因為這次不起yan的例行追封，gao曜想起當年被慎妃杖斃的曾女御shen懷有孕“抱屈而死”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追封，j而懷疑起慎妃退位的真實緣由。那一夜xia著大雨，gao曜在永和gong與我交談了許久。離開永和gong時，那個冒雨背他回長寧gong的矮胖敦實的小nei監就是小東zi。他和蕓兒一樣，都是gao曜從gong中帶j王府的心腹之人，“王爺是單讓他送信，還是有別的kou信？那信封上可有寫明要送jgong給我么？”

蕓兒哎呀一聲，自責不已：“王爺命nu婢向大人請安，還說，近來時氣不好，請大人務必留意天氣，及時添衣。至于那封信，nu婢糊涂，竟沒有問。”

kou信必要和書信結合起來，才能知daogao曜真正的意圖。我笑dao：“沒有問也不要緊，不必著急。只是小東zi一向穩妥，如何會丟了信？”

蕓兒忙dao：“小東zi奉命送信回府，快到京城時，竟在驛站中丟了信。”說著蜷起四指一砸手心，恨恨不已，“他一向仔細，這一次竟如此大意。nu婢必當稟告殿xia，狠狠地責罰他。”

我笑dao：“何必急于責罰？我問你，小東zi是在近京城的驛站丟的信，他受傷了么？還有沒有丟別的東西？是幾時發現丟了信的？”

蕓兒凝神dao：“nu婢瞧他并沒有受傷，shen上盤纏也沒有丟失。只是說來也怪，東zi把信貼肉藏著，睡覺時也不拿chu來，誰知一覺睡得太沉，早晨起來竟還是丟了！”

既藏得如此嚴密，想來是gao曜特意囑咐過：“你知dao那封信中寫了什么？”

蕓兒dao：“小東zi都不知dao，nu婢就更不知dao了。大人，誰會偷王爺送回府的私信呢？這也太不合qg理了。”

“在京城附近的驛站中xia手，如此明目張膽……留意天氣，及時添衣……”，這樣想著，不覺哼了一聲。西北的三個皇室至親中有兩個被囚禁，還有一個若得知胭脂山上曾chu了天zi氣，多少也會惶惑不安。gao曜送給我的密信，多半說的是此事。須知gao曜的表兄裘玉郎還在工bu屯田郎中的任上，在西北助施哲查案。西北到京城的一切私信恐怕已被皇帝派人監視了。gao曜的密信，說不定此刻已在景園han光殿的書案上了。皇帝一向多疑，“君zi用罔”[104]，gao曜“羝羊chu2藩，羸其角”。gao曜畢竟年少，還是沉不住氣。

蕓兒見我不語，輕聲喚dao：“大人……”

我笑dao：“王爺自從chu京巡游，從未寄書信給我，此番卻又為何？”

蕓兒dao：“nu婢也不知dao，nu婢猜想，大約是王爺在西北遇到了難chu1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