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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不常唱戲，妹妹能常來看看，也不失為一種福氣。易曰：‘君zi以飲shi宴樂’[197]，妹妹這一卦，是個(gè)‘需’卦。”

穎妃先是笑盈盈地趕著茶葉，忽然有所醒悟，深深地望著我dao：“‘云上于天’，han雨待降；‘飲shi宴樂’，靜待時(shí)機(jī)……”我笑而不語，隨即低tou品茶。

穎妃正要說話，忽聽梨園的康總guan在xiadao：“啟稟娘娘，啟稟大人，梁旦前來問安。”

穎妃一怔，向我笑dao：“素聞梁艷生心gao氣傲，侍奉gong廷十?dāng)?shù)年，也只向兩gong叩tou請(qǐng)安。今日倒奇了。”

我笑dao：“聽他唱過幾次，卻還沒見過他素顏的模樣。”

穎妃一擺手，辛夷上前一步，dao：“請(qǐng)梁旦上前來。”

康總guan連忙讓在一邊，向臺(tái)上招一招手。但見一個(gè)shen材頎長、容貌俊逸的白衣男zi從臺(tái)上翩然躍xia，沒ru梨樹林之中，片刻，又從雪白燦爛的梨花叢中緩步而chu，其飄逸平穩(wěn)，如踏云端而來。我記得他的年齡總也有三十七八歲了，望去卻不過二十五六歲。

梁艷生遠(yuǎn)遠(yuǎn)站定，只施了一個(gè)長揖，dao：“小生梁毅，拜見穎妃娘娘，拜見朱大人。”

康總guan在一旁低聲喝斥：“大膽！見了娘娘也不磕tou？！”

他是個(gè)戲zi，竟不自稱“nu婢”或“小人”。我和穎妃相視一笑，穎妃dao：“無妨。你不是叫梁艷生么？怎的又叫梁毅？”

梁艷生dao：“小生乃是讀書人，名毅，字叔業(yè)。艷生二字，只在小生zuo戲時(shí)用。”

穎妃笑dao：“既是讀書人，怎的卻來唱戲？”

梁艷生dao：“小生自幼父母雙亡，為生計(jì)所迫，只得苦練技藝，養(yǎng)活弟妹。只是雖為賤役，卻不敢忘圣人教誨。”

康總guan在一旁瞠目結(jié)she2。

此人明明是個(gè)戲zi，卻執(zhí)意以讀書人自居，我和穎妃頓時(shí)肅然起敬。穎妃dao：“既然勤奮讀書，何不努力考取功名？”

梁艷生dao：“小生chhen微賤，只望稍稍明理，不敢希冀功名。”

穎妃笑dao：“我朝揀選賢能，從不看chhen如何。若有真才實(shí)學(xué)，何懼chhen卑微？”

梁艷生沉默片刻，恭敬dao：“是。小生謹(jǐn)記娘娘教誨。”

康總guan向梁艷生頻頻瞪yan，梁艷生視若無睹。康總guan終于忍不住chakoudao：“啟稟娘娘，梁旦該回去更衣上妝了。”穎妃笑著揮了揮手。梁艷生也不多話，躬shen告退。

不一會(huì)兒，臺(tái)上唱了起來。因沒有梁艷生在，穎妃便只顧和我說話。她不徐不疾的聲音在綿ruan悠長的唱腔中，益發(fā)顯得從容不迫：“這些年光顧著少府，將nei阜院都托給了幾個(gè)總guan，誰知一個(gè)不留神，便chu了貪污收受這樣的丑事，當(dāng)真是我疏忽了。”

正文女帝師三(61）

我笑dao：“妹妹忙于國事，哪里還能顧得到后gong的小事？況且陛xia也并未因此事斥責(zé)妹妹，妹妹又何必放在心上？”

穎妃嘆dao：“他是沒有斥責(zé)我，卻給了慧媛一個(gè)絕好的借kou。當(dāng)xia我的權(quán)力還在，位分也遠(yuǎn)遠(yuǎn)在她之上，可她究竟沒有過錯(cuò)，我也不能如何chu1置她。況且，她‘奉圣旨’而來，我也只有望旨興嘆了。”

我笑dao：“妹妹既然知dao是圣意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