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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事了。”

gao旸dao：“曰：‘德不純而福祿并至，謂之幸。夫幸非福。’[75]大人是這個意思吧？”

我并非揶揄他的意思，然而也懶得否認：“殿xia‘退而省其私，亦足以發’[76]。甚好。”

gao旸無聲大笑，忽而yan底一shi：“玉機，想不到你還肯來看我。我還以為，你不會那么多事。”

于極度絕望的孤獨與煎熬之中，終于等來一個明白人，若換作是我，就算沒有激動得暈過去，也會手舞足蹈、大喊大叫起來。許久沒有聽他喚我的名字了，乍聽之xia，生疏而親切。心中微微刺痛：“看來我不該來。”

gao旸微笑dao：“現在說這話，已經遲了。”說著將我打量一遍，雙目一亮，“許多年沒見你穿得如此……嗯，質樸了。像是小時候在熙平姑母那里閑坐的時候。”

我搖toudao：“我zuonu婢時候，何敢與殿xia閑坐？殿xia必是記錯了。”

gao旸微微一笑：“你jgong前，‘梨花忘典’的那一日，我不會記錯。”

咸平十年的早chun，玉樞、gao旸、柔桑和我，四個人在梨樹xia飲茶觀畫的閑適與rong洽，他沒有記錯，我也不會忘記。我嘆dao：“我這一次來，有好些事qg想請教殿xia，還望殿xia賜教。”

gao旸笑dao：“你我自幼相識，現在又不是在gong里，況且我時日無多，不必如此客套。”

我一怔，驀地心中一酸，忙從包袱中chouchu一柄小小的蒲扇，不動聲sedao：“時日無多？為何要說這樣的喪氣話？”頓一頓，自己的心也冷了，“如此說來，殿xia果然是一心求死的么？”

gao旸搶過我手中的扇zi，趕一趕額前的碎發：“你以為呢？”

我凝視片刻，緩緩dao：“究竟是為何？”

gao旸側過shen，左臂搭在桌沿上，louchu聽天由命的輕松笑意：“難dao你不是因為看到了劉靈助的上書才來這里的么？”

我哼了一聲：“這么說，劉靈助的上書果然是殿xia安排人寫的？”

gao旸笑dao：“劉靈助的字，是不是很別ju一格？”

我端坐不動，神qg漸漸凝重：“的確讓人yan前一亮，且過目難忘。劉靈助究竟是何許人？”

gao旸不答，溫然dao：“我曾想過，你在gong里看到劉靈助的上書，說不定會來這里瞧我。我既盼著你來，又不想你來。”

我輕哧一聲：“原本我并不想來，不過想一想，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看見殿xia了。”

gao旸拿扇柄dian著我：“你的脾xg見長，對我這個將死之人，在kohe2上讓一讓也不肯。”

我笑dao：“信王世zi殿xia素來英明神武、風liu倜儻，何須一個女zi的謙讓和憐憫？”

gao旸一怔，gan激dao：“不錯。”隨即舉扇掩唇，“不若你先答我，你是如何知dao劉靈助的上書是我安排的？”

我肅容dao：“十幾日前，圣上無意中看見了不好的星象，便立刻起念sharen。我一直很奇怪，他的殺意為何來得這樣快，似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殺一個人。直到今日我看了劉靈助的上書，這才知dao西北胭脂山chu了天zi氣。圣上必是早知此事，所以殺心已起，非只一日——”

gao旸忽然cha嘴dao：“且慢——莫非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