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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拘束你們。我是怕你們……”她不忍再說xia去，只是飲泣。好一會兒，方深xi一kou氣，痛心疾首dao：“我是怕你們像你們的爹爹一樣……”

朱云看一yan母親，又呆呆望著我。自上一次在gong中，我囑咐母親無事不要讓父親chu門，母親竟什么也沒問，便應承xia來，我便知dao母親即便不知詳qg，也定對父親的事有察覺。我不看朱云，只緊緊握住母親的手，han淚一笑：“母親的心，女兒深知。母親放心，今日我便上書辭官，帶父親回原籍安葬。從此以后，我們jie弟三人，齊心一力侍奉母親。只以農桑為事，安安穩穩地過一輩zi。可好？”

母親怔怔dao：“你果然放得xiagong中的錦衣玉shi，放得xia皇帝的恩chong？”

我緩緩伏在母親膝tou，柔聲dao：“只要母親安心，玉機沒有什么放不xia的。”

母親伸chu左手，撫著我的鬢發。她的掌心柔ruan，指尖卻冰冷如鐵。“那你現在就寫辭官表，就在你父親的靈前寫。”

朱云dao：“母親——”

我站起shen，順從dao：“是。”于是向綠萼dao，“備文房四寶。”

綠萼焦急dao：“姑娘，您怎么能辭官——”我瞥了她一yan，她頓時張kou無言，扁了扁嘴，親自帶兩人從nuan閣中搬了一張小桌chu來，備xia筆墨紙張。我提筆dao：

“臣聞天地之xg人為貴，人之行莫大于孝。[6]詩曰：哀哀父母，生我劬勞。[7]今臣父為盜賊殘，骨肉捶撻為泥，shen膏草野，jg1魂不收于天。臣追事惟往，痛傷心目。且臣忝屬nei位，言不能獎，行不足稱，加shen被惡疾，恐一日先填溝壑，無以報德sai責。愿辭官避賢，服绖盡孝。敢冒宸嚴，布此悲乞。”

寫罷封好，交予綠萼，命她喚起小錢，親自送rugong中。綠萼無奈，只得去了。

母親目有愧se，舒一kou氣，復又擔心dao：“望陛xia能準奏才好。”

我微微一笑：“他不準奏，我便再上書。”

朱云似是生怕母親也要他寫xia什么保證似的，忙在一旁dao：“母親，二jie拋xia從五品女丞之位回家侍奉，可見是真心孝順。母親也疼二jie一疼，二jie辛苦了一夜，該歇息了。”

我確實已雙yan餳澀，疲憊不堪。母親心疼地看著我：“你守了一夜，去歇著吧。這里有我和你jiejie。”

正文女帝師三(5）

朱云tiao起shen來，呵欠連天地dao：“母親，兒zi在城外也一宿沒合yan。”

母親嘆一kou氣：“你們jie弟倆都去吧，睡到幾時起來都不打緊。”

于是我倆行禮退xia。朱云挽起我的胳膊，輕聲dao：“二jie，我們去你屋里說。”說著與我一dao踏chu門就往左拐。忽聽母親在shen后dao：“云弟，你的屋zi在右邊。”朱云回shendao：“二jie的丫tou不在，我送二jie回房。”

回到舊時屋中，朱云立刻掩了門dao：“二jie當真要辭官？”

我淡淡dao：“奏書都寫chu去了，難dao還有假？”

朱云dao：“我知dao二jie不在意榮華富貴，可是二jie在gong中就沒有在意牽掛的人么？”

我坐在舊時的妝臺前，打開小時慣用的紋彩蝶填漆梳tou盒zi，但見幼時心ai的nen黃se發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