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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馨再也沒有提過紅芯的事qg。我偶爾問起紅芯的傷勢(shì)，她總是說紅芯很年輕，恢復(fù)得很快。

四月二十二日的傍晚，我裝扮一新，綠萼扶著我走ru延襄gong。gong中的大槐樹似乎歪得更厲害了，雪白的槐花如雪dian一樣飄dang在toudg。香氣雖然nong1郁，卻透著一gu清冽之氣，比之牡丹芍藥等冶艷之花，更多幾分剛烈和愴然。我深xi一kou氣，提著裙zi緩緩步上階梯，偶爾低tou，看見裙角上沾著一ban槐花，長(zhǎng)裙一掃，飄落在滿地的落花中，再也分辨不chu來。我一步一步，走得極慢極穩(wěn)。陂澤殿的大門dong開，殿中燈火通明，八位候選的姑娘已分站兩旁恭候著我。

三年前殿選這一日，我便是站在陂澤殿中迎接陸貴妃。那時(shí)是怎樣的心境？不安、不知所措、不以為然，還有幾分無所畏懼。才不過三年，我卻覺得那時(shí)的自己很年輕很年輕。當(dāng)年的不以為然，是因?yàn)槲跗介L(zhǎng)公主命我穿紫衣jgong以迎合裘后。那時(shí)我心中只想，若選不上也沒什么，反正我并不喜huan裘后?？扇缃?，我心中一萬分gan激長(zhǎng)公主，若不是她薦我jgong，以我這副無用的殘軀，留在長(zhǎng)公主府又能zuo什么？難dao可以zuo一個(gè)任勞任怨的guan家娘zi么？抑或柔桑縣主的陪嫁？還是會(huì)有一個(gè)guan家的公zi愿意娶我為妻？娶妻有五禁[102]，似我這樣shen有惡疾的，恐怕沒有良家zi肯與我終shen相伴。

信王世zigao旸？他若是知dao我的病，還肯娶我為正妃么？

我不知dao。

jgong，總好過拖著病ti在長(zhǎng)公主府茍延殘chuan。呵，是人心的籌謀，還是命運(yùn)的巧思？都無關(guān)緊要了。今后的每一步，我都要走得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。每一天，我都要倍加珍惜。無論如何，我朱玉機(jī)，絕不辜負(fù)自己！

四月二十四日，皇后頒旨，封十三歲的徐嘉芑和十五歲的劉離離為從七品女巡，分別zuo青陽公主和弘陽郡王的侍讀女官。徐嘉芑是徐嘉秬的親妹妹，被過繼給了堂叔，從宗法上來說，算是徐嘉秬的族妹。而這位堂叔，官居太常，主guan宗廟的日常祭祀和四季供奉，是嘉秬的父親徐司秩的xia官。我選她rugong，多少也是因?yàn)榧味€的緣故。劉離離是濠州刺史劉纘之女，她的母親便是前些日zijgong來送我櫻桃的那一位。因她詩作chu眾，皇后言談之中頗為賞識(shí)，且后來她的母親和京中的親眷也都安守本分，再?zèng)]有再jgong來為她說項(xiàng)，因此才被選了j來。

正文女帝師一(58）

領(lǐng)告shen當(dāng)日，她們?nèi)ナ乩ong謝恩，分別遷ru遇喬gong和長(zhǎng)寧gong，第二日又專程來永和gong求見。我只略陪了一會(huì)兒便讓芳馨送客了。芳馨說得對(duì)，劉離離既已代替我成為gao曜的伴讀，那我就應(yīng)當(dāng)遠(yuǎn)離這片是非之地，聽從皇后的旨意，去文瀾閣校書。在千古文史上留xia我的名字，也許更有意義吧。

轉(zhuǎn)yan到了四月二十九日，天氣陡然炎re起來。新女巡已經(jīng)rugong，我也不用再接送gao曜，如此便有許多時(shí)間去思考和查訪嘉秬的命案。午后，我坐在殿中，為此事tou痛不已。經(jīng)過這幾日的查問，我已經(jīng)知dao誰是兇手，可是這人去年自請(qǐng)chugong，不知去了哪里。若大張旗鼓地派人搜查，又怕驚了兇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