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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她肌膚cu糙，雙目通紅，顯是一宿沒睡。我不由心虛，歉然dao：“姑姑別惱，我都聽你的便是。以后姑姑讓我躺著我絕不坐著，叫我吃藥我絕不喝shui。如何？”

芳馨rourouyan睛，滿意dao：“甚好。姑娘是君zi，可要說話算話。”

我忙dao：“可是我已躺了兩天，這會兒姑姑就別讓我上床歇著了。我想去院zi里走走，看看雪景。”

芳馨dao：“穿dai齊整了，只許看一會兒。”說罷回tou命綠萼j來為我更衣。

綠萼從柜中拿了一襲簇新的朱紅棗花織錦襖zi，展開袖zi比在鏡中請我觀看。我低tou結辮，偶然見到鏡中一片錦繡re鬧，不覺笑dao：“這shen喜氣的衣裳是哪里來的？我怎么從沒見過？”

綠萼笑dao：“姑娘，這是昱嬪娘娘前兩日探病的時候送來的，說這個顏se喜氣，姑娘穿了壓壓病氣。nu婢早就熏好了。”

我笑dao：“那就這一shen好了。”

綠萼笑dao：“姑娘不知dao，姑娘這一病，自兩gong、皇后到各gong的主zi、guan事，多少來關心的。好在方太醫囑咐靜養，陛xia說，閑雜人等一律不見，這才都回了。送了許多東西，都在那里堆著，就等姑娘看了，好zuo區chu1。姑娘一會兒可要去瞧瞧么？”

我將細長的發辮綰了，貼在頸xia，芳馨尋了一支發針釘住，從腦后探chu雙yandao：“姑娘定要去看一看，其中不乏珍品。”

我微笑dao：“好，待我看過了梅花，就去看你的那些珍品。”

原本漱玉齋的花園中并沒有梅花，到了冬季顯得甚是蕭瑟。穎嬪命nei阜院送了六缸白梅過來，就擺在玉茗堂門前一箭之地。我撥nong著枝tou上的冰雪，不覺癡住。芳馨握了握我的指尖，不由分說sai了個青瓷手爐給我，柔聲dao：“姑娘若要想事qg，去屋里吧。”

枝tou的冰雪落jnuan爐，嘶嘶輕響。我安然dao：“我并沒有什么可想的，只是憶起從前的一些小事qg。”

芳馨dao：“從前的事qg？是與梅花有關么？”

我微微一笑：“是。那一年，我去蘇姑娘的府上zuo客，她父親就養了這么幾缸zi歪七豎八的白梅。那會兒蘇姑娘親自xia廚，我和啟jiejie便站在院中品梅。由白梅說到門樓上的篆字，大贊蘇大人是個清廉之官。那次午宴，采薇雖沒有來，卻也托丫tou送了一只繡了鯤鵬的劍套zi給啟jiejie慶賀生辰。”

芳馨dao：“理國公小jie的刺繡功夫是舉世聞名的，這只劍套zi定是jg1i無n了。”

我笑dao：“這只劍套zi，姑姑上個月還曾見過呢。”

芳馨沉ydao：“劍套zi……”忽而醒悟dao，“姑娘是說，上個月信王妃和世zijgong來向太后請安，世zi腰間懸著的那柄小劍的劍套zi？”

我微笑dao：“就是那只。”

芳馨訕訕dao：“那世zi好不曉事，為何要將那東西帶jgong來……是嫌姑娘的心不夠苦么？”

我簪了一朵梅花在鬢邊，靜靜dao：“‘魚相忘于江湖，人相忘于dao術’[104]。相忘，故不苦。”芳馨無語。我又dao：“當年悠游之人，如今還剩有誰？采薇隨長公主修行，蘇姑娘回鄉侍父，啟jiejie就要嫁作人婦。‘歲月不居，時節如liu’[105]。如今只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