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攔xia預備去桂園侍疾的gao曜，向他曉以利害。gao曜dao：“孤明白了。皇兄是主枝，孤是旁枝，jiejie這是讓孤避嫌。可若不去侍疾，將來父皇查問起來，說孤沒有孝悌之qg，那該如何是好？”

我問dao：“除了親自侍疾，難dao便沒有別的事qg可zuo了么？”

gao曜dao：“請玉機jiejie指dian。”

我向前一步，輕聲在他耳邊dao：“昔日成王病重，周公旦是如何行事的？”[71]

gao曜心領神會。我只是沒想到，他竟如此心領神會。不但徹夜在佛前祈禱，更向神佛請愿，用自己的生命換取皇太zigao顯的生命。我更沒有想到，他放在黃藤箱zi里被束之gao閣的這張請愿策書，竟然在此時被翻了chu來。

這張在清涼寺特制的黃箋上以金漆書寫的請愿策書，足以證明gao曜對皇太zi的忠心、尊敬、aidai、謙卑和無害。這樣忠義孝悌之人，又怎會為了并非無望的太zi之位，bi1迫生母投繯？

gao曜還不到十歲，他的父皇一定也更愿意相信他在慎妃之死上的無辜。

gao曜逃了戲，專程到漱玉齋來看我。他笑dao：“當初若不是jiejie提醒孤，現在嬤嬤和蕓兒恐怕都在掖庭屬受罪。”

我披著錦襖，盤膝坐在榻上，伏在小紅木幾上為綠萼的繡帕描花樣zi，聞言抬tou笑dao：“這是殿xia自己防患未然，臣女無功。況且……”我擱xia筆，笑意轉深，“即便有了這張策書，李嬤嬤和蕓兒依舊要去掖庭屬的。連皇后shen邊的蘇姑娘和穆仙都不能逃脫的事，誰也逃不掉。”

gao曜dao：“這是自然。孤本來也沒有指望憑那張紙能全然打消父皇的疑心。孤既問心無愧，掖庭屬派人來審，那正好。父皇問過了，便能釋疑了。”

我拈起紙來，輕輕chuigan1墨跡：“殿xia長大了，慎妃娘娘終于能安心了。”說罷重新拿上一張新紙，預備再畫一幅。誰知gao曜搶去了我的紙和筆，笑嘻嘻dao：“孤隨jiejie學畫，也有些時候了，這女孩zi的繡花樣zi卻還沒畫過。jiejie要繡什么？”

我笑dao：“這是為綠萼畫的，殿xia只問她便好。”

gao曜便問綠萼dao：“綠萼jiejie要繡什么？”

綠萼正彎腰在書案上尋新筆，聞言轉tou笑dao：“殿xia畫什么，nu婢就繡什么。”

gao曜一笑，便低tou在角落上細細畫了幾片荷葉。只見他依舊shen著素衣，一絲暗紋也無，只在衣角chu1繡了一只麒麟。他的衣角散落在我的手邊，麒麟的前爪揚起，仿佛在努力勾住我的指尖。我撫著細密的繡紋，低低dao：“殿xia雖說為慎妃娘娘服喪，今天也要穿件喜慶些的。”

gao曜低tou瞧了瞧，笑dao：“這shen錦衣已然很華貴了，孤還在服喪，總不能穿紅著綠的。”

我嘆了一聲dao：“我是怕皇后不gao興。”

gao曜渾不在意：“母后是個明白人。若這也要不gao興，還如何母儀天xia？”

我一怔，想起咸平十三年的chun天，皇后的冊封大典后，眾人第一次去守坤gong請安，慎妃大咧咧地拿著一柄牡丹團扇。她的話猶在耳邊：“不過是一朵牡丹，若皇后連這也容不xia，氣量也未免太小。”他果然是她的兒zi，帶著她剛yg倔qiang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