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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，蘇姑娘說，那天她奉了皇后娘娘之命，給章華gong新封的靜姝娘娘送賞，便順路去歷星樓拿兩件從前放在慎妃娘娘那的玉瓶。并沒有說什么，拿了玉瓶便chu來了。”

我又問：“她去拿玉瓶，是皇后的意思么？”

小錢dao：“聽李大人說，是她自作主張，順dao去的。”

皇帝終于開始疑心了。他已經(jīng)等不及回gong來查，立刻任命了一個自己信得過的掖庭令嚴查此事。蘇燕燕是皇后的貼shen侍婢，已被眾人視作皇后的心腹。她在慎妃臨死前與慎妃單獨攀談過，皇后自然不能免除教唆慎妃自盡的嫌疑。

連環(huán)策！這連環(huán)之計，終有一環(huán)能致皇后于死命。

我冷笑dao：“知dao了。你xia去吧。”

芳馨接過空碗，擔憂dao：“姑娘，陛xia是已經(jīng)起疑了么？”

我嘆dao：“他不起疑，那才怪呢！我原想著他去了南方，大約會緩一陣zi再查。想不到他如此雷厲風行。”

芳馨dao：“姑娘，陛xia會疑心到咱們漱玉齋么？”

我心tou一顫，定定看著她dao：“一定會的。到時候，姑姑和綠萼、小錢，還有所有服侍我的gong人……全會被抓去掖庭屬審問。蘇姑娘都逃不過去的，咱們也都過不去。不但是我，連長寧gong劉女史shen邊的人，甚至弘陽郡王shen邊的人，都會去掖庭屬走一遭。姑姑，你怕么？”

我本以為芳馨多少會有一絲害怕和慌亂，誰知她只是眉心一聳，隨即澹然dao：“nu婢不怕。”連她手中的空碗都沒有半分顫抖。

我欣weidao：“為何？”

芳馨dao：“姑娘是最敬重慎妃娘娘的，怎可能教唆她自盡？姑娘沒有zuo過，nu婢問心無愧。因此nu婢不怕。”

我將雙yan隱在藤蘿的陰影之中：“倘若我問心有愧呢？”

芳馨一笑：“人生在世，誰也不能在所有的事qg上永遠問心無愧。只要姑娘對慎妃自裁這件事qg不知qg，nu婢便不怕掖庭屬的審問和酷刑。若掖庭屬問nu婢旁的事qg，nu婢只見到姑娘是女中君zi，行事坦dang無懼，nu婢從沒有見姑娘zuo過不端之事。”

我愕然。我自是問心有愧，哪怕在慎妃的事qg上。芳馨跟隨我多年，又一向見事通透。雖然我從沒有對她說過什么，但她對我和她之間的事qg當不是完全無知的。不然那一次，司刑鄭新在御書房說起舞陽君詛咒我的事qg，芳馨怎能答得如此契合皇帝的心意與她的本意？

猜忌和信任互相依靠，又相互檢視。我不由問dao：“姑姑，你究竟是誰？”

芳馨一怔，dao：“姑娘說什么？”

我緩緩dao：“你究竟是誰？你究竟……為何來服侍我？”

芳馨dao：“nu婢來服侍姑娘，是nei阜院安排的。”說罷溫柔一笑，“姑娘是不gao興nu婢服侍么？”

我gan激dao：“不，我要多謝姑姑這些年的陪伴才是。”

芳馨的語氣柔婉而jian韌：“那姑娘就要相信nu婢。nu婢問心無愧，不怕去掖庭屬走一回。”

我握一握她的指尖dao：“我知dao。我也不會yan睜睜看著你們?nèi)ヒ赐偈芸唷Ｎ胰舨荒芟敕▃i救你們，我便去陪你們。”

芳馨dao：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