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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聽shen后侍女dao：“昌平公到。”我和錦素忙斂衽行禮。錦素揚眸望了一yan，復紅了臉低眉垂首。

酒菜整治完畢，眾人落座。雨絲落在湖面上，發chu急切而嘈雜的聲響。從前我看書的時候，最不喜huan耳畔有這樣的聲音吵鬧。然而自聽了gao思誠一闋箏曲，這雨聲便化為雨絲所奏chu的琴音，是天地間的回響。酒是竹葉青，rukou綿甜，余味悠長。我和錦素不善飲酒，三巡之后，便只喝茶。gao思誠和gao思誼也不勸，只是自斟自飲。

雖然xia雨，卻也悶re。gao思誼只穿一件素se交領長衫，一抹青巾歪在腦后，不dai冠，不系帶，不穿鞋襪。gao思誠卻端端正正穿了一件圓領白袍。他的雙手并不算修長，手指卻十分有力。奏曲完畢依舊套上一藍寶戒指。

不過一會兒，酒壇zi就空了。gao思誠舉杯笑dao：“大哥整日無事，只是在王府里釀酒。想不到倒是四弟成了他的知己，飲得最多。”

gao思誼仰tou吞xia最后一杯，長舒一kou氣dao：“原來這酒是大哥釀的，我卻不知dao。好雖好，只是ruan綿綿的，喝起來不痛快。”

gao思誠dao：“四弟久在西北，定是ai飲烈酒。”

gao思誼雖喝了許多酒，面se卻是蒼白。他半閉著yan，忽然冷笑dao：“大哥整日在王府中，不是納妾就是釀酒。妾侍是一房比一房年輕，i酒卻一年比一年陳。”

聽聞信王納妾之事，錦素微窘，不禁漲紅了臉。gao思誠推了推弟弟：“還沒醉，就胡言亂語了。”

gao思誼蘧然睜開雙目，眸中閃過一抹森冷劍光：“失言失言，二位大人勿要見怪。”說罷回tou問侍女要茶喝。然而茶還沒有上來，他卻隨手拿過錦素的茶盞，仰tou一飲而盡。嚼了幾kou茶葉，全都吐在地上，有一片還濺在了錦素的長裙上。錦素縮了縮腳，輕輕抖了抖裙角。那侍女捧著新沏的茶，卻猶豫起來，不知該將茶奉與gao思誼還是奉與錦素。

gao思誼將空盞重重頓在桌上，搖tou晃腦dao：“三哥，我們四兄弟，都學過劍術和騎she1，到如今唯有我――”說著用shi指穩穩指住自己的鼻尖，“我――至今不曾荒廢。”

gao思誠淡然一笑，示意侍女將茶放在錦素的面前：“不錯。”

gao思誼忽然伸chhi指浸在錦素面前的新茶中，shi淋淋地提chu來，在桌上劃了一dao：“大哥，最早隨父皇學習騎she1，這會兒卻醉倒在溫柔鄉里，恐怕連弓都拉不開了。”

錦素聽他說得不堪，不由皺了皺眉。gao思誼又劃一dao：“二哥，十歲起便隨父皇游獵，且是母后親傳的劍術。然而自從封為皇太zi，便再也沒有摸過劍。”說著向我dao，“朱大人知dao是為什么？”

他kou中的酒氣和著茶葉的清香撲面而來，我屏住呼xi，搖了搖tou。gao思誼拍案dao：“因為二哥去學火qi了。二哥的福氣最好，他練劍時，有淵jiejie陪著。他學火qi時，有澶jiejie教。”

“淵jiejie”就是周貴妃，然而“澶jiejie”又是誰？錦素忍不住dao：“澶jiejie？”

gao思誼dao：“就是淵jiejie的孿生jiejie，名叫周澶。”他向天打了個哈哈，“天之所授，至貴至德！二哥君臨天xia，咱們卻都是草芥了。”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