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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ou。

忽覺耳垂輕輕一墜，gao旸的聲音笑dao：“你又坐在風kou發呆了。燈也不dian。”

我嚇了一tiao，連忙起shen行禮，將臨窗的小榻讓與他坐。gao旸shen著牙白se龍袍，xiongkou與臂膀繡著墨青liu云與赤金飛龍。廊xia燈光溶溶xiexie，拂過他的肩tou，只余暗弱的尾音，卻恰到好chu1地照亮了他的眉yan。我笑dao：“陛xia怎么來了？”

gao旸拉我與他并肩而坐：“今日廷議與回鶻和親之事，聽他們吵了一日，tou疼。想著你這里清靜，就來看看你。”

我蜷起雙tui，斜倚在他的肩tou。疏疏幾綹龍須，繡得細密，dian在額角，又yg又涼。我柔婉一笑：“無非就是選個宗室女嫁過去，有什么可吵的？”

gao旸dao：“gao思誼逃去了回鶻，回鶻封他一個歸義王。說是和親，其實是用一個公主與金銀粟帛將他換回來。xia午議了兩個時辰，就是在議要不要和親。”

gao思誼兵敗北逃，一直不知所蹤，原來是逃去了回鶻。他守邊多年，素與敵將有私交。雖然兵敗，總算是得了一條生路。這恐怕是我近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。“回鶻既已封他zuo王，不是看中他驍勇善戰，便是奇貨可居。他又不是囚徒，遣一公主和親，也未必換得回來。”

gao旸dao：“這樣說來，你是不贊成遣公主去和親的？”

我淡淡dao：“何必將和親與換gao思誼回朝等同起來？不妨分開單想一想。”

gao旸緊一緊左臂，拖長了音調嗯了一聲：“有理。”

我順勢抱住他的腰shen，伏在他的懷中：“邊境的qg形我也不知dao。隨kou一說，陛xia不必當真。”

gao旸笑dao：“這些日zi你都在zuo什么？我不召你去儀元殿，你也不去了。”

我愀然不樂：“不過就是看書與作畫罷了。”

gao旸低tou在我額上一吻：“今天你不gao興了？”

我嘆dao：“想必陛xia也知dao越國夫人的婚事，越國夫人素與我交好，她才剛剛添了封邑與俸祿，便要嫁給一個戲zi……”

gao旸dao：“這事我聽說了。皇后的旨意，我不好攔著。不過，我可以賜梁艷生一個官zuo，這樣他就不是一個戲zi了。”

我被逗樂了：“那又何必？皇后知dao了恐怕會不gao興。況且以優伶為官，是昏君所為。我不想你為難，更不想你zuo一個昏君。”

gao旸笑dao：“當年分明是你jiejie揀到了那張‘卻輦之德’，原來你也是賢妃。”

想起“梨花忘典”的往事，心中泛起一陣悵惘的柔qg。轉念一想，gao旸與啟chun沒有殺了易珠，反而添了封邑爵祿，已是開恩。賜婚雖然屈辱，總好過丟了xg命與爵位。“梁艷生本就是讀書人，一直有志于科考，只是礙于生計，不得不ru梨園學藝，養活弟妹。他若肯發奮，來日榜上有名，陛xia再封官不遲。‘小損當大益，初貧后富，必然理也’[140]，越國夫人心思澄明，怎能不知？”

gao旸十分意外：“他竟是個讀書人？這樣也好，以越國夫人的財力，不愁請不起名師。”說著語氣轉而憐ai，“其實你何必這樣倔qiang，你若肯ruan言相求，皇后未必不肯收回成命。”

我不禁冷笑。啟chun何曾容我說話？我又怎會向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