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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兩朝，萬民敬仰。雖只三十五六的年紀，兩度為參知政事，卻也無人異議。新君甫一登基，便被兩個小小的言官當朝參奏，確是蹊蹺。我冷笑dao：“施大人因何事被參？”

易珠dao：“聽說施大人的妹夫犯了法，施大人輕判了，因此被參徇私。然而刑bu與御史臺查了，施大人an律審判，并無徇私。論理這三個言官要被問個誣謗宰輔的罪名，誰知他們又尋了當年施大人判過的一件陳年舊案chu來……”

我頓時明白過來：“當年那件案zi判得很重是不是？”

易珠嘆dao：“是。我記得很清楚，那件案zi是太宗皇帝示意重判的。然而kou說無憑，施大人也不能歸過于太宗。相較之xia，他的妹夫的確是輕判了許多。”

南窗的日光照在背上，一片寒芒。gao旸時常來陪伴我，我卻還要從易珠的kou中得知采薇的近況。“朝廷是如何chu1置的？”

易珠dao：“圣上將施大人降為幽州刺史，這幾日就要上任了。”

我蹙眉dao：“竟不準他在京中過新年么？”

易珠搖了搖tou：“泰寧君還不知如何傷心呢。好在只是貶官，好歹是一方大員，倒也不算什么。”見我默然，又囑咐dao，“我知daojiejie與泰寧君交好，我勸jiejie還是別理這事，坐穩自己貴妃的位zi要緊。”

我哼了一聲，轉過tou去：“我即使想理會，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
易珠dao：“怪只怪jiejie當初太潔shen自好，那么多夫人小jie前來巴結，jiejie都不冷不re的。否則以帝師的威望與貴妃的地位，總可以尋到為施大人說話的人。”

我冷笑dao：“施大人是參政，位同副相。小小的言官，怎敢貿然彈劾宰相？妹妹想一想當年的封司政便是。”

咸平十三年chun，gao思諺親征，夷思陸皇后監國。陸后授意當時的言官之首——司納蘇令彈劾封司政，令gao思諺回朝后不得不liu放了封羽父女，又將他的妻zi斬首，直到咸平十七年方才赦回。蘇令特意在彈章上署上了陸后的外甥吳省德的名字，令朝野皆知，封司政的敗落乃是皇后有意為之。今日之事，與當年何其相似，連蘇令這個人，都不曾變過。

易珠恍然dao：“jiejie是說——”

不錯，正因gao旸痛恨施哲揭發朱云，故此將他貶官。貶官算得什么？怕只怕幽州山gaoshui遠……我不敢再向xia想。只聽易珠dao：“jiejie是怕五王之禍……”我dian了diantou。

忽聽綠萼問dao：“什么是五王之禍？”

綠萼忽然chakou，易珠不禁注目。但見她滿目焦急，雖然奇怪，仍是答dao：“五王乃是兵諫武則天、興復李唐江山的五位功臣——張柬之、敬暉、崔玄暐、桓彥范與袁恕己，這五人都被中宗李顯封了郡王，但不久就被貶為各州刺史、司a。敬暉、桓彥范與袁恕己在途中為武三思所害。”

正文女帝師五(68）

綠萼呆了片刻，淚shui奪眶而chu。她拋xia茶盤，掩kou而泣。易珠更是詫異，正待詢問，綠萼已奔了chu去。我這才恍然大悟。綠萼跟隨我多年，我明知她qg有獨鐘，卻總是忘了問起。原來她念念不忘十數年的人，竟是施哲。必是當年于掖庭獄待審，在與世隔絕的孤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