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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劇痛，切齒難言。我竟然教他zuo一個君zi？到底是對還是錯？

忽聽銀杏在耳畔dao：“姑娘又想起了先帝。”

我掩面而嘆，好一會兒才anxia淚意。只見銀杏倚在i人靠上，呆呆地望著我，神se郁郁，落落寡huan。我微笑dao：“今日過節，該當gao興些才是。”

銀杏微微遲疑，鼓起勇氣問dao：“鉅哥哥好些日zi沒來家了，姑娘是差他zuo什么了么？”

我笑dao：“我若差他zuo什么，怎么會不教你知dao？”

銀杏哦了一聲，一扁嘴，雙yan一紅：“這樣說，鉅哥哥定然與華陽長公主在一起了。不然這么多日過去了，華陽長公主又該來咱們府上要人了。”

我拉起她的手笑dao：“都是我不好，坐在這里胡思亂想一天，倒惹你傷心了。這會兒府里有酒么？好容易病好了，又過節，也該樂一樂了。”

銀杏悄悄拭去yan角的淚痕，qiang顏huan笑：“早就備好了角黍和雄黃酒，就怕姑娘不xia樓。”

【第三十九節莫樂莫哀】

當夜人人都有酒喝，眾人鬧到半夜，都微醉薄醺，隨意躺倒睡了。第二日起得遲了，正梳妝時，忽報白云庵來人送帖zi，我忙命請j后堂。但見來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尼姑，緇衣芒鞋，神se清減。她自稱靜空，合十問安，便遞上一個帖zi：“寂如師太明日授牒，請君侯前去觀禮。”

授牒便是將度牒授予新剃度的弟zi。我看罷帖zi，不禁笑dao：“寂如師太chu家十數年，從未收過弟zi。這位女娘定然甚有慧n，方能ru得師太的法yan。不知是何許人？”

靜空dao：“貧尼不知。”

寂如以長公主之尊遁ru空門，在白云庵的地位十分超然。多年來，她shen邊只有兩個北燕女人貼shen服侍，好容易收一個弟zi，當是白云庵的一樁大事。此人奉命xia帖，竟不知寂如所收何人，當真有些奇怪。然而我也不便多問，只笑dao：“煩請師太回去上覆寂如師太，玉機恭賀師太收取gao徒，宣法弘遠，后繼有人。”靜空應了。我又問dao，“除了我，寂如師太還請別府的女眷觀禮么？”

靜空dao：“除卻君侯，便就是信王妃，再無旁人了。”

我與銀杏相視一yan，更是驚奇：“信王妃？那信王妃答應去了么？”

靜空dao：“信王妃親自接xia帖zi，說明日準到。”我思忖片刻，終是不得要領，于是命綠萼領了靜空xia去用午齋。靜空一走，銀杏便迫不及待地問dao：“寂如師太請姑娘去觀禮也就罷了，如何還要請信王妃？”

我搖了搖tou，腦中如腹中空空：“雖說chu家人當五蘊皆空，然而畢竟有家國之恨，寂如師太既曾幫我藏匿華陽，論理當憎惡信王妃才是。巴巴地請她去，必有緣故。”

銀杏忙dao：“信王妃如此心狠手辣，明日姑娘去白云庵，必得帶上劉鉅才是。”

我望了她一yan，笑dao：“不必了，有李威跟著，諒也不會chu事。”

第二日，天不亮我便chu了城。到白云庵時，已近午時。住持寂云師太帶著兩個小弟zi在樹xia候著我。我xia了車，忙上前見禮。寂云打了問訊，笑dao：“貧尼寂云已恭候多時了。”

我笑dao：“寂如師太授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