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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去別的地方，還請姑娘示xia。”a兒四肢健壯，車輪是新的，裹著車輪的蒲草chu2手生yg。連車a都顯得那么新鮮和不安分，仿佛一揚(yáng)鞭，便逸轍如飛，任我驅(qū)馳。然而此刻，我卻是哪里也不能去。

我扶著銀杏的手登車，聲音疲憊不堪：“回府。”

銀杏跟著上車，遞了wan藥與溫shui：“姑娘不去打探一xia消息么？”

我推了藥，苦笑dao：“兩gong還在gong中，信王已張好了天羅地網(wǎng)，單等著睿王與杜大人撞j去。我在街上亂逛，只怕要被亂兵踩死。”

銀杏嚇了一tiao：“或許是姑娘多慮了，也許兩gong真的chu征了呢？”

我嘆dao：“濟(jì)寧gong在東面，章華gong在西面。侍衛(wèi)連益園也不許沈太妃他們逛，是什么dao理？”

銀杏思忖片刻，dao：“是為了不讓濟(jì)寧gong的太妃們?nèi)フ氯Agong附近么？論理，若兩gong已不在章華gong，實(shí)在不必把守如此嚴(yán)密。如此說來，姑娘應(yīng)當(dāng)去告訴杜大人與睿王才是。”

我冷笑dao：“在街上亂闖尚且不行，去杜大人府上，不是送死么？杜大人和睿王都不知我與施大人的事，杜大人的門生南zi睿又因我而死，他們不會(huì)相信我說的話。”

銀杏更是驚詫：“送死！？難dao姑娘以為，信王會(huì)殺了姑娘么？”我懶怠回答，只閉目養(yǎng)神。gao旸縱然不殺我，這世上也還有遠(yuǎn)比死亡更無望、更殘酷的手段。

車向北過了護(hù)城河，轉(zhuǎn)過皇城的西北角，一路向南。皇城西面是十王宅，住著許多皇親顯貴，睿王府便在這里。從前，十王宅的夜晚總是香車寶a，鶯歌燕舞，推杯換盞，呼nu喚婢。自從斬了邢陸兩家，便冷清了許多。待gao旸斬了韓廖二族，更是燈消火滅，渺無聲息。掀開窗簾，我看見門墻后、花園中的崢嶸山勢與巍峨樓宇，鬼影一般矗立著，一路寂然無語。

駛過了十王宅，銀杏方dao：“不知這件事，施大人知不知dao。”

我搖toudao：“多半不知，或者與我一樣，也是剛剛才知dao。否則，施大人無論如何也會(huì)派人告訴我的。”

銀杏dao：“姑娘何不與施大人商議？”說著一砸手心，甚是懊惱，“偏偏這會(huì)兒鉅哥哥不在！”

我嘆dao：“來不及了。信王是有備而來，我今日jgong，已是魯莽。若再去施府……”信王張羅捉雀，整個(gè)汴城都是他的羅網(wǎng)，只怕連仁和屯也不能逃脫他的監(jiān)視，“連采薇也要遭殃了。”

車向南過了汴河，回到興隆里。我嚴(yán)令門hu緊閉，沒有我的準(zhǔn)許，誰也不能擅自chu府。服過藥本當(dāng)安睡，但我如何睡得著？于是搬了躺椅，坐在二樓的lou臺上，望著汴河發(fā)呆。綠萼和銀杏困倦不已，沒過多久，都伏著欄桿睡著了。

漆黑的河上，偶有燈火飄過，船tou的三角幡被晚風(fēng)chui得忽明忽暗。我一xia一xia地?cái)?shù)著，河上一共過了十四艘船。信王府在皇城東面，其實(shí)我n本看不見。然而我仍牢牢盯住東北方，生怕錯(cuò)過一絲聲響。夜真靜，靜得能聽見綠萼與銀杏輕淺呼xi的聲音，靜得仿佛潛伏在網(wǎng)心的捕獵者都睡了過去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遠(yuǎn)方忽然響起連聲巨響，卻不是從信王府的方向傳來的。銀杏和綠萼都被驚醒了，銀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