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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ao曈哈哈一笑：“龍椅誰不想坐？坐不坐得上，坐不坐得穩，卻要看天命。兄長弒君的謀算，經李萬通傳揚，早已天xia皆知，即便兄長否認一萬次，也是無用。妹妹比不得二jiexiong有大志，亦無謀算襄助兄長。妹妹只想在青州，侍奉母親，教養孩zi。”

gao曈是gao旸的親妹妹，素日與兄嫂親厚，不想在gao旸謀奪皇位的事上，竟有幾分超脫。我甚是意外，不禁han一絲gan激dao：“慚愧。”

gao曈dao：“若jiejie改變主意，留在青州教我的兩個孩兒念書，那就更好了。”見我不答，只撫著竹幾上的淡然一笑，“也是，我的孩兒怎與玉樞jiejie的孩兒相比？只有皇zi皇孫，才有二jie親授的福氣。”

忽聽一聲兒啼，卻是乳母抱了gao曈的幼zi慌慌張張尋了過來。那孩zi本來扯著嗓zi號哭，在乳母懷中張牙舞爪，一轉tou見gao曈遠遠地在窗xia坐著，頓時破涕為笑。我嘆dao：“皇zi皇孫的福氣，卻也難說得很。”

陪母親在觀音前跪了幾日，倒也安靜。我想懺悔，然而翻來覆去心中只有痛恨。數日后，連我自己也覺得太鐵石心chang了些，面對觀音的慈眉善目，終于有些慚愧了。在佛堂跪得累了，便與gao曈帶著孩zi們去河邊散步，偶爾也陪gao曈會客。唯有母親，從早至晚，一直將自己關在佛堂之中。

小錢終于從青州回來了，說是將兩個丫tou一并嫁給了城中的一hu桶匠兄弟，雖非富貴，卻也安寧。最可貴的，是兩個丫tou依然在一起。綠萼聽罷笑dao：“nu婢還以為，錢guan家會將兩個丫tou賣去大hu人家zuo妾呢，倒肯如此費心，怨不得用了這許多日。”

銀杏笑dao：“在大hu人家zuo妾還不如留在咱們府里。京中誰不知dao，姑娘待nu婢們是最好不過的。不是比給土財主當妾侍好上千萬倍？”

綠萼dao：“雖是好事，只是nu婢有些擔心，她兩個會不會回來尋郡主告密？”

我對鏡查看已然結痂發yang的傷kou，落痂之chu1光hua無痕，這才放心：“來尋郡主，也不過為她多添一條佐證罷了。怕什么？”

回到京中，已是十數日之后。四月中的天氣，桃花還未謝盡，牡丹已然盛開。罪人的血澆灌chunong1艷的花事，有粉飾太平的寧靜絢爛。風中飄著溫nuan的甜香，是新皇太后冊封典禮留xia的隆重余味。凄風慘雨驟然過去，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幾分迷茫的好huan喜，似乎還沒有拿定主意，究竟該擺chu什么合宜的神qg來迎接新朝。而我更像是一個渡劫歸來，勉力保存了形神的修行者。

在城門關閉前的最后一刻悄悄ru城，并沒有驚動任何人。回到府中一夜好睡。清晨忽然xia了一陣大雨，雨后陽光如洗，氣息清新shirun，我這才發覺，風中褪去了一層隱隱的血腥氣。我不在京中的這十幾日，京中或許有一場大殺戮。

倚在門kou看雨停，荼蘼花落了一地。小錢走j院中，手中的油紙傘漾起碧se煙雨。小錢收了傘，在廊xia站定：“啟稟君侯，nu婢有要事稟告。”

恰逢綠萼chu來奉茶，便笑dao：“定是昨夜劉鉅來過了。”

回到京城，就是回到了戰場。雖然在壽光的那幾日也并不輕松，可與京城的人事相比，與ga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