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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，啟chun就十六歲了。

我嘆dao：“啟jiejie，咱們有一年沒見了吧。今年chun天里，我還夢見你。”

啟chun自己尋了一張繡墩，在炭盆邊坐了xia來，笑dao：“什么時節夢見我的？夢里我在zuo什么？”

我笑dao：“是封后之后第一次去拜見皇太后的那日，有幸見到太后劍舞，回來便夢見你陪太后練劍，周貴妃還在一旁觀戰。”

啟chundao：“你這夢zuo得很準，如今我不是jgong來陪太后練劍么？誰知今日才j園zi就遇見了這樣的禍事。我記得三年前我有一次jgong來請安，仿佛也遇上誰死了。”

她竟然不記得嘉秬了。我心中一片哀涼：“是嘉秬妹妹。那時jiejie來長寧gong看我，我卻病倒了。”

啟chun凝視著我：“你總是ai多愁善gan。如今又為什么事，告訴我，待我開解開解。”

我低toudao：“無事。左不過是為三位公主可惜罷了。”

啟chun哼了一聲：“聽聞幾位公主午睡時從玉華殿溜chu來hua冰。這等不ai惜自己的xg命，不說也罷。”

自從嘉秬chu事，我知dao啟chun一向對這種死而無益的事qg不屑一顧，哪怕死者是三位尊貴的公主。只聽啟chun又dao：“這一次只有弘陽郡王安然無事。自然了，弘陽郡王是妹妹一手教導chu來的。依我看，妹妹應當慶幸才是。”

我苦笑：“慶幸？”

啟chundao：“封若shui、蘇燕燕之liu，雖然略通詩書，卻不會教導公主，陛xia多半不會饒恕她們。錦素妹妹有貴妃說qg，大約可保無虞。徐嘉芑早早辭官，劉離離是借你的勢才能平安。當年選女官jgong陪伴皇zi公主，可謂盛事。妹妹可曾想得到結局竟是如此寥落？”

我拿起鐵鉗往盆中加了塊木炭：“難daojiejie想到了？”

啟chundao：“你們剛剛jgong沒多久，俆女史便去了，接著史易珠chugong丁憂，車舜英辭官。茍不能以善始，未能有令終者也。[3]”

我聽了心中更是難過，拄著鐵鉗呆了好一會兒才dao：“誰能有jiejie這般通透？”

啟chundao：“名利官位，但能放xia，便少了許多煩惱。妹妹還記得那位車女巡吧。”

車舜英，已經是很遙遠的名字了。乍然聽到，幾乎已想不起她的面貌。啟chundao：“這位車女巡辭官之后，因慎嬪退位之事被世人譏諷了好一陣zi，京城是待不xia去了，只得回了徐州她母親的封地，倒是修shen養xg起來，聽聞如今定了親事，來年就要嫁了。”

當年車舜英聽從我的勸阻辭官，如今聽到她安然無恙的消息，心xia甚wei。這也算是今日里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。我微微一笑dao：“啟jiejie說有話和我說，便是說從前的車女巡的事？”

啟chun笑dao：“說說又何妨？難dao這么些年過去了，你還恨她不成？”

恨么？仿佛早已不記得她這個人了。我搖搖tou。

啟chun緩緩dao：“義陽公主和皇太zi雖學到了貴妃的劍術，卻沒學到貴妃的武德。如今只有弘陽郡王安然無恙，妹妹shen為女官之首，也可算一枝獨秀了。恭喜妹妹。”

我苦笑：“這樣的一枝獨秀，有何意趣？”

啟chun不以為然dao：“人莫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