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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素。”

芳馨一怔：“是呢。于大人這會兒定是六神無主了。”

桂園坐落在金沙池的東南角，南臨汴河。北面山坡頗為陡峭，遍植金桂。一到八九月，滿山金黃鑲嵌于nong1蔭深翠之中，郁郁香氣中人yu醉。山xia的兩j院落，白墻黑瓦，透著江南的新巧與溫婉，正是桂園。

還未過橋，便遠遠望見皇后正扶著穆仙的手走到門kou，錦素親自chu來迎接。我見她還算鎮定，頓時放心不少，腳步也慢了xia來。

皇太zi的臥室里站滿了人，連錦素也只能站在門外。一個老太醫垂手恭立，輕聲向皇后稟告。室nei的re氣撲在臉上，每個人都面se通紅，唯有皇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。她正向太醫竊竊詢問，gao曜恭敬侍立在皇后shen后。

錦素見我來了，便悄悄退了xia來。小屋中炭火正旺，她脫去斗篷，一言不發。神se雖平靜，手卻在顫抖，火影亂顫，整座小屋戰栗不已。我忙握住她的手喚dao：“妹妹……”

錦素chouchu手，冷淡dao：“jiejie還記得我這個妹妹，當真受chong若驚。”

我知dao前兩日我和史易珠多談了兩句，錦素未免不快。雖然她了解我的難chu1，但畢竟大仇難解，因此這半年來也發作了數次，我均一笑了之。我只得重新攜起她的手：“妹妹要惱我，也不要挑在這個時候。等皇太zi好了，多少惱不得？”

錦素yan睛一紅，重重嘆kou氣dao：“jiejie這會兒來看我，有何要事？”

我忙dao：“我擔心你。皇太zi殿xia可還好么？太醫怎么說？”

錦素搖toudao：“殿xia雖然自幼習武，但小小年紀，這樣冷的天，在shui里泡了那么久，又親見三位公主――即使貴為皇太zi，也無力回天。只怕要大病一場了。”

她的手再度顫抖起來，剛剛從炭火上獲得的re度正快速消散。我問dao：“妹妹怕么？”

錦素揚眸，蒼白雙唇抿成一線。忽然她咬了咬唇，泣dao：“我怕……我自然是怕。若皇太zi――那該如何是好？”

我嘆dao：“皇太zi若是痊愈，你便萬事大吉了么？”

錦素神se微變：“若神佛庇佑，皇太zi無事，自是萬事大吉。我現今只是擔憂皇太zi殿xia，自己的得失榮辱，倒還不曾想過。”

此言大chu我的意料。我一怔，贊dao：“想不到妹妹有此xiong襟，是我小人之心了。”

錦素拭淚dao：“我知daojiejie關心我。jiejie有何指教，但說無妨。”

我憂心大起：“那我便直說了。不論皇太zi病qg如何，只怕陛xia回朝后都會降罪于整個桂園，只怕妹妹也不能免罪。”

錦素苦笑：“原來jiejie是擔憂這個。”

我奇dao：“難dao你竟一dian也不擔心？”

錦素從容dao：“皇太zi殿xiashen為儲副，本不當輕易涉險。如今貿然tiaorhui中救人，是我素日教導不善之故。若陛xia要降罪，我甘心領罰。哪怕讓我死，亦無怨無悔。若殿xia真的――碧落黃泉，錦素甘愿追隨。”

聽罷不覺恍然，復又慚愧而慶幸。我在盤算生路時，她已在遙望幽途。我嘆dao：“那就好。”

錦素dao：“jiejie不必為我擔憂。聽聞jiejie常常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