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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一長，便也覺得這是zuo官必備的了。“zuo官么，都是這樣的，慣了就好了。”

芳馨dao：“如此說來，這位左丞大人倒也乖覺。”

我笑dao：“為官最要緊的是懂得看風向，又能膽大xia注。不是飛黃騰達，便是死無葬shen之地。自古為官，莫不如此。李大人是這樣，我又何嘗不是？走吧，再不去殿xia就該等急了。”

夜深了。我一kou氣看了七八封奏疏，只覺yan澀kougan1，神思倦怠。遂棄了奏章，開門望月。一絲寒意襲來，我不禁渾shen一顫。今夜本當紅芯當值，卻見她已經熬不住困，蜷在椅zi上睡著了。我取過拋在榻上的梨花白gong緞披風，輕輕搭在她shen上。誰知紅芯忽然shenzi一tiao，醒了過來，紅了臉dao：“nu婢竟然睡著了。”說罷取xia披風披在我的shen上，“姑娘辛苦一天了，這會兒可要歇xia么？”

我指著天邊的明月dao：“這樣好的月se，豈可辜負？你去泡兩杯茶來，咱們兩個一dao賞月。”

我原想著紅芯會勸誡兩句，誰知她恭順dao：“是。”遂向小茶爐上端xiagunshui，泡了兩盞新茶，又搬了一張椅zi放在悠然殿門kou，扶我坐xia。我笑dao：“再去搬一張椅zi，和我一dao坐著吧。”

紅芯謙恭dao：“nu婢不敢。”

明月gao照，清輝瀉地。燭光在微風中晃動，宛若星辰飄搖不定。晚風中傳來nong1郁的花香，是粲英gong里梔zi花的氣味。我深xi一kou氣，ydao：“齋戒坐三旬，笙歌發(fā)四鄰。月明停酒夜，yan暗看花人。賴學空為觀，深知念是塵。猶思閑語笑，未忘舊交親。事事皆過分，時時自問shen。風光拋得也，七十四年chun。”[94]

紅芯dao：“這詩是什么意思？”

我笑dao：“這詩是說，明月花xia，不忘舊交。”

紅芯dao：“舊交？”

我拉起她的手笑dao：“就是你呀。從前我們在長公主府為婢，原不分彼此。現xia卻讓你來服侍我，辛苦你了。”

紅芯神se一動，似被蜇了一xia，倏地chou回右手，跪xiadao：“姑娘怎么這樣說？nu婢當不起。nu婢是奉了長公主之命jgong服侍姑娘的，這是nu婢的本分。”

我扶起她：“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，何必動輒就跪？搬個椅zi過來，咱們說說話。”

正文女帝師一(54）

紅芯緩緩站起shen來：“nu婢還是站著吧。若讓芳馨姑姑看到了，又要責怪nu婢不懂規(guī)矩了。”

我見她jian持，也就不再勉qiang。紅芯自捧了一杯茶站在我shen后，我正在想要不要將打算向熙平長公主通風報信的決定告訴紅芯，卻聽她在我shen后輕聲dao：“聽人說，皇帝整日在書房里，就是看奏章批奏章。想不到姑娘也看了一天，奏章可好看？”

我微微側tou，只見她青白的裙角靜靜伏在繡花鞋上：“枯燥得很。”

紅芯dao：“姑娘看的奏疏不是各位官家小jie們寫的么？女兒家寫的文章，也枯燥么？”

新茶散chu獨有的輕薄淺透的氣息，裊裊茶煙如山間遠嵐。“明明是女兒家選女巡的應試文章，也不肯換個式樣，還是奏章的封題。有好些官員便假托應選的名義，將自己的文章寫在上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