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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綠萼奉上茶來，商總guan只得坐在我的xia首：“不敢。大人垂詢，nu婢知無不言?！?/p>

我笑dao：“聽聞府庫罷弊，nei阜院去少府關銀zi想必頗為困難，怎的還有這樣多的金銀賞賜xia來？”

商總guan笑dao：“大人所言不錯。少府的人臉se確實不大好看。如今皇后娘娘是看不著了，專給咱們這些nu婢看的。只是這套金錁zi是前朝舊wu，前些日zi才翻chu來，本來預備熔掉，恰巧皇后娘娘說要賞xia來，這才留xia的?！?/p>

我笑dao：“這金銀留在我shen邊，著實無用。我有心將它捐ru國庫，不知總guan肯代勞么？”

商總guan連忙起shen施禮：“這是好事，nu婢必定上稟皇后娘娘，褒獎大人的一片忠心。”

我搖toudao：“不必了，也沒多少黃金，權當早就熔了吧?！?/p>

商總guandao：“這怎么行？隱善不報，皇后娘娘知dao了，要怪罪nu婢的。”

我端起茶盞，微笑dao：“還是不要說了?！?/p>

商總guan一怔，只得dao謝告退。芳馨送了chu去。綠萼笑dao：“姑娘也真是的，zuo了這樣的大好事還不讓皇后娘娘知dao?！?/p>

我倚門看雨，笑dao：“商總guan從前是慎嬪shen邊的人，皇后提ba他zuo了nei阜院的副總guan，是為了安撫慎嬪。獻了幾兩金zi，就巴巴地去說，皇后娘娘未必喜huan。況且我如今還領著為青陽公主選女官的差事，已經樹大招風，此時還是少生事為好?！?/p>

綠萼dao：“可是若不能得皇后娘娘的賞賜，姑娘獻了金zi又有什么意思？”

雨絲涼颼颼地飄在臉上。我淡淡dao：“當年漢武帝征伐匈nu，卜式[81]兩度yu捐shen家，比起他，我舍dian黃金又算得了什么？”

午初時分，我正要起行去定乾gong接gao曜回來，忽見封若shui和錦素來了。

只見封若shui穿一件緗sechu3菊紋交領長衣，肌膚如雪，容貌清麗。說一句艷冠后gong，也絕非虛言。見過禮，她笑yydao：“我和錦素jiejie特地過來，約jiejie同去大書房?！?/p>

芳馨笑dao：“兩位大人來得巧，我們姑娘也正要chu門?！?/p>

錦素上前來拉起我的手：“jiejie，我們一dao走吧。”

我不禁好奇。錦素雖常常來長寧gong找我飲茶談天，但絕不會在gao顯放學的時候，專程繞到東邊的長寧gong尋我一起去定乾gong。杜衡死去未滿三年，錦素仍是一shen素se衣裳，一應佩dai全無，只有發髻上束著一枚樸實無文的銀環。尚未開言，已暈染雙頰。想是礙于封若shui在前，一路上她始終一言不發。

到了定乾gong，才知蘇燕燕已領著平陽公主回gong了。封若shui帶著義陽公主和青陽公主，正要尋錦素和gao顯一dao回去，卻發現大書房中只剩了幾個學倌和gong女，并不見兩位皇zi。忽見李演走j來行了一禮，dao：“請朱大人和于大人稍待，皇太zi殿xia和弘陽郡王殿xia正在御書房里，圣上考問功課呢。請朱大人和于大人在儀元殿坐等?！?/p>

這是我第一次仔細打量儀元殿。雕龍金座gaogao在上，光明正大的匾額懸在半空，仿佛隨時都會跌xia來。tang金的大字如浮游在空中的小蛇，瑟瑟縮縮，扭扭nienie。九扇鏤雕云龍金屏輕飄飄地立著，仿佛一陣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