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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虛應個禮數。

正文女帝師二(7）

風雪早就停了，這幾日陽光正盛，nuan洋洋地曬在shen上，連斗篷也穿不住了。金沙池上的冰化了大半，碎裂成片，像乳白se的冰涼魂魄，在湖面上漫無目的地搖晃。魂魄中透chu淡淡的湖藍se，如一縷求生的yu望，在熾re的陽光xia蒸騰chu茫茫宿命的無盡索求。

走j仁壽殿，只見慎嬪端了空藥碗從寢殿里chu來，佳期跟在shen后掩上門。佳期見我來了，忙上前行禮：“大人來得不巧，太后剛剛服了藥睡xia了。”

我關切dao：“這會兒已快到午時，太后便睡xia了，一會兒還能an時用膳么？”

佳期向殿外看了看天se，一臉愁容：“太后自三位公主tou七之后，便一直病到如今，每日里只是睡，用膳也少，全靠藥罐zi撐著。”

我問dao：“太醫開的什么藥？”

佳期dao：“左不過是驅寒固本的藥。”她嘆了一聲，接過慎嬪手中的雕花紫陶藥碗，躬shendao，“nu婢去看看午膳好了沒有。”

慎嬪攜著我的手走到庭院中，在一株矮松旁坐xia。她雙目一紅，yu言又止。

我問dao：“太后一向練武不輟，shenti康健得很，怎么會無端端著了風寒？”

慎嬪嘆dao：“太后的shenzi，本來等閑也別想病一回。自從那日太后在皇太zi的靈堂中折了佩劍，發誓再也不練劍了，便每日結束停當，拿著斷劍在院zi里呆站著。太后平日晨練，連棉的也不穿，前些日zi又是風又是雪，這樣站上幾日，哪有不病的。”

我愕然：“太后為何這樣自苦？”

慎嬪dao：“大約是因為皇太zi和義陽公主自幼習武，練chu一副不知天gao地厚的脾xg，因此送了xg命，太后因此自責。”我默然。慎嬪接著dao：“這兩日皇后來請安，太后也總是避而不見，也許是怕彼此傷心。再者……”她左右看一yan，見周遭無閑人，這才又dao：“戰事正緊，太后憂心升平長公主，惱了兒zi，又恨自己當初為何不攔著升平遠嫁。這幾件事qg同時bi1上來，便是再好的shenzi也受不住。”

我一怔：“惱了陛xia？”

慎嬪嘆dao：“我雖被廢黜，但這些年頗得太后憐惜，得以在左右侍奉。太后早年隨太祖共征天xia，xgqgjian毅，顧全大局。自從兒zi登基，更是隱忍。但這些年我冷yan瞧著，太后頗有幾分埋怨兒zi的意思。睿平郡王的婚事、昌平公降爵這還倒罷了，將升平遠嫁和親，才是太后最惱恨的事。升平是太后唯一的親生女兒。”

如果升平安然回gong，也就罷了。若有什么閃失，只怕兩gong失和。以皇帝的剛愎多疑，后gong將永無寧日。

只聽慎嬪又dao：“其實我也恨他。他――”忽然她目光一動，liulou極度深刻的憤懣、仇恨與不屑，她張了張kou，垂眸隱去那一瞬的失態，轉yan向別chu1dao，“我恨他，但是太后卻對我很好……”

我心中一動。慎嬪早已承認了父兄的罪與自己的魯莽，多年來一直修shen養xg。既然如此，那一瞬間極度的憤恨又是從何而來？難dao她已察覺到什么了？

我試探dao：“當年臣女也曾查閱起居，都是臣女的疏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