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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御案的桌角微微chu神，語氣亦真亦幻：“微臣一rugong，便立志好生輔佐弘陽郡王殿xia。”

“一rugong？”

“是。微臣rugong時(shí)，殿xia是皇后之zi。既是嫡zi，zuo太zi不是名正言順么？”

皇帝的病弱和恍惚已經(jīng)掩飾不住他深藏多年的愧意：“是了，這gong里也曾有皇后和嫡zi。”說著再度合上雙yan，嘆dao，“朕累了，今日不聽政了。你退xia吧。”

我忙dao：“陛xia，還有兩封災(zāi)異急報(bào)沒有chu1理。”

皇帝虛弱地一笑：“災(zāi)異急報(bào)，你又不是沒chu1理過，你自己瞧著辦吧。”

雖然朝中chu1理災(zāi)異是有成例的，但是沒有皇帝在御書房，我不敢動(dòng)筆。等到他用過午膳，我又去求見，那時(shí)他正yu更衣午睡，不得已方寢殿召見。

寢殿燥re，藥香和龍腦香混成一團(tuán)。皇帝的聲音透過重重簾幕，嗡嗡地空響：“之前chu1理過那么多地方災(zāi)異，該派人的派人，該派糧的派糧，該革職的革職，這還要朕再教你么？”

我jian持求見，無非是為了等他這一句話，以示不敢自專：“是。微臣領(lǐng)旨，微臣告退。”于是躬shen退到寢殿門kou，正要轉(zhuǎn)shen離去，忽聽他dao：“且慢……”

我忙站住了：“微臣在。陛xia要微臣將這兩封奏報(bào)復(fù)述一遍么？”

紗幕微微起伏，他坐在龍榻邊，似乎擺了擺手，彎著腰撐住床沿久久不動(dòng)。好一會(huì)兒，他才懶懶dao：“災(zāi)異是丞相的事。此事你不必批復(fù)，交還給中書便是。別忘了命人謄抄一份，送給蘇參知。”

我先是一怔，隨即震驚，雙手一抖，兩封奏疏都掉在了地上。幸而腳xia是綿ruan的地毯，奏章如枯葉落地，微塵不起。原來，他竟是這般不qg愿。我極力抑制住不平的kou吻：“微臣遵旨。”

皇帝又dao：“以后除卻反叛用兵這等大事，你只guan自己先回了，得空再說給朕聽。”

我應(yīng)了，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再說話。忽見小簡(jiǎn)無聲無息掀了簾幕chu來，低低dao：“朱大人，陛xia已經(jīng)午歇了，您也回去歇一會(huì)兒吧。”

從儀元殿chu來，我險(xiǎn)些一腳踩在門檻上。綠萼忙扶住我，打量我的面se：“姑娘剛才j去的時(shí)候還好好的，這是怎么了？”

午后的nuan風(fēng)chui得我背后發(fā)寒，我微微一顫，恍惚dao：“他們要辭官了。”

綠萼更是不解：“誰要辭官？”

我嘆dao：“沒有誰……”見綠萼面有憂se，遂笑dao，“陛xia午后叫了師廣日來彈琴，咱們就好生在漱玉齋歇息半日。明天休沐，也該回家看望母親和弟弟了。”

白日驕陽似火，半夜竟然落了幾dian雨。早晨啟窗一瞧，陰云壓dg，涼風(fēng)緊貼在xiong前，有些透不過氣。噗的一聲，綠萼一早穿好的茉莉小花環(huán)從妝臺(tái)上gun落在地。我俯shen拾起，茉莉花落了一地。

綠萼忙關(guān)了窗dao：“今天倒不那么re，正好chugong去。”見我綰著發(fā)梢chu神，又dao，“要回家去，姑娘該gao興些才是。”

我撫xiongdao：“不知怎的，心有些慌。”

綠萼笑dao：“姑娘是近鄉(xiāng)qg怯吧。”自從回京后與母親不huan而散，半年中不過回府兩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