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員甄選銓敘，gao曜在吏bu大筆一揮，革了不少冗官。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暴席卷了官場，我這里也頗落了幾dian秋雨。

聽說每日去王府拜山送禮的敲破了門，御史的彈章飛蛾撲火似的往御書房里送。因gao曜早就閉門謝客，有一些人頗為神通廣大，竟走了nei官gong女的路zi，把禮送到漱玉齋的案tou。我把錢財禮wu都原封不動退了回去，小錢記xia漱玉齋收禮gong人的名字，并以我的名義將這些人一并逐chu漱玉齋。如此一來，漱玉齋再也沒有人敢收禮了。

皇帝的病qg越來越重，已不能每日上早朝，連半日的chu1置公務也不能維持了。到了六月，他已經不能親自看奏疏，只得由我讀過后回稟大意，他在榻上批注回復。到了八月，他已經懶得再執筆，由我代他批注。因為免了早朝，大臣們常來御書房回事，朝中五品以上gao官，我大半都見過了。

朝臣多次上書請他立太zi，于東gong監國，好讓他安心養病。皇帝照舊來書不報。有一次他仿佛想問我究竟要不要立gao曜為太zi，一瞬恍惚之間，病痛襲來，便無心再問。我知dao，要立一個驍王黨之后為太zi，他的心中仍有疑慮。然而時間越來越緊迫了。

八月初五這一日，封羽dg著毒日toujgong奏事?；亓藥准潞螅⌒囊硪淼卣f起立太zi之事：“啟稟陛xia，國不可久無儲貳。今舉國議論立儲之事，已有一年。陛xia遲遲不xia詔，朝議喧嘩，人心沮浮，中民懷慮，四夷觀望，實無益于國事。微臣請立弘陽郡王曜為皇太zi，以承宗廟社稷，安定人心，則四海宴然，萬bang寧定。”

像之前數十次對話一樣，皇帝像he對戲詞一般熟稔而疲憊：“為何要立弘陽郡王？”

盡guan已經說過多次，封羽依舊恭敬而從容。然而我們三個人都知dao，君臣之間每多一次這樣的對話，gao曜離太zi之位就更近一dian。群臣的請求像ru秋的涼風一般不徐不疾，寒意卻步步緊bi1。封羽微微一笑：“弘陽郡王度田驅盜，簡吏肅風，ru宿chu戰，叩幕受降，功業冠絕，此忠義。為母守陵，險至滅xg，為兄祈神，以shen代之，此孝恭。不蓄豪nu，不惑yin嬖，不好犬a，不受私謁，此清廉。諸皇zi中，論長論賢，實無chu其右?！?/p>

正文女帝師四(57）

皇帝懶懶dao：“朕還有三個兒zi，他們長大了未必不如弘陽忠孝仁義，未必不如他功業大。朕看……”他接過薄胎白瓷藥碗，暗褐se的藥湯成半片蔭翳，“三皇zi曄就很好?！?/p>

封羽微笑dao：“三皇zi曄母昱貴妃，清貴有德，立皇zi曄，想來群臣并無異議。只是不論皇上喜huan哪一位皇zi，還請早立為好?！?/p>

皇帝苦得皺起眉tou，咂了咂嘴，無言可答。于是他轉tou問我：“朱大人，你說呢？”

我慢慢放xia朱砂筆，仿佛很沉重似的。朱砂墨沁滿毫ao之間的每一絲空隙，像天然而然、無所不在的法統和皇權，把人心漲得飽滿而無所適從。然而許多人不明白，“親疏因其qiang弱，服叛在其盛衰”[221]“聚則萬乘，散則獨夫，朝作gu肱，暮為仇敵”[222]，如何維持與延續，盡在這支禿筆所揮的方寸之間。如今我日日握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