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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臣,實是社稷之幸。”
皇帝一笑,憐惜dao:“你說他是良臣,你和他想得一般無二,可見,你也是良臣。”他歉然dao,“玉機是朕的忠良之臣。”說著不由分說捉住了我藏在shen后的左手。他越愧疚,我越悲戚。
他的手心又ruan又tang,我終于忍不住落xia淚來。他既在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,親自來漱玉齋探病,又贊我是忠良之臣,想必大將軍府已經拷問過父親,而父親終究什么也沒說。他既派小簡來試探我,又準我回家通風報信,可見他早已xia定決心要在新年之前了結此事。今天已然是咸平十四年的最后一天了。我早知是這樣,我只是不敢深想。我竟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希望父親不會chu門,不會被大將軍府擒住。
在帝后與大將軍的權勢面前,這dian僥幸不過是癡人說夢。
皇帝放脫了我的手,從袖中掏chu一方明黃se絲帕遞給我:“別哭。將那shen珍珠袍穿上朕瞧瞧。”
絲帕明晃晃地漲滿了整個視野,似曾相識。我不敢抬yan看他,否則我悲憤驚怒的yan神定然會chu賣我心底對他無以復加的厭憎。我舉袖拭淚,疾步走了xia去,背轉過shen,將珍珠袍服披在shen上。綠萼連忙上前為我整理衣衫,見我不停落淚,卻不敢問。
西廂中的氣氛驚駭而詭異。珠光四she1,交映成一隅僅可容shen的bi1仄空間。他的目光,就像在看一toupiao華麗的困獸,不僅有ai憐、心痛和愧疚,更有激賞、占據與玩味。而我正懷著一種悲壯的心qg把這座華麗的牢籠套在shen上。
不準哭,這是圣旨。
獵wu怎能對獵人產生ai憎之心?這dao理就像弱草不能拒絕野火與chun風,枯木不能拒絕天雷與甘lou一般。那么,我這無聊又無用的yan淚,是為哪般?
綠萼勾上了白玉帶銙,小聲dao:“姑娘,好了。”
我早收了淚,深xi一kou氣,轉過shen來,已是一臉的恭順與平靜。皇帝微笑dao:“莊嚴i麗,很好。平時從未見你穿成這樣,其實朕的玉機很適宜穿華衣,朕以后會多多賞賜的。”
我噙一絲冷笑,端然xia拜謝恩。皇帝dao:“你去梳妝吧,待好了朕與你一dao赴宴。”
我正要退chu西廂,忽見小錢垂首站在門kou,神se悲戚,雙目紅zhong。我不覺問dao:“何事?”
小錢跪了xia來,伏地泣dao:“姑娘,才剛熙平長公主府的兩位nei官來了漱玉齋,說老大人已經不行了,請姑娘趕緊回去見最后一面。a車就在修德門外等著,請姑娘立刻起程。”
我大驚,心tou猛地一顫,幾乎站立不穩。皇帝甚是驚詫,瞪圓了雙yan說不chu話來。我跪地泣dao:“求陛xia恩準臣女回家探父。”
皇帝走xia來dao:“準——”
我立刻站起shen來,dao了一聲謝。顫抖著雙手解xia白玉帶銙。白玉光hua瑩run,在我指尖一hua,落在金磚地上,發chu清脆的鳴響。一片碎玉激飛chu去,落在龍靴旁。我扯開衣帶,除xia華衫,痛快地拋在地上。珍珠袍委頓在地,像一片染了血污與寒霜的爛泥。我轉shen從榻上拿起一襲淡綠se的織錦斗篷披上,垂tou退chu了西廂。只聽皇帝在里面吩咐小簡:“派幾個可靠的人跟著朱大人回長公主府,再派一個太醫跟著去。有什么事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