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讀書從來不是為了當圣人,而是為了當個人。不是為了走捷徑,而是為了走得更遠、更穩。”
“只是天下的讀書人,大都把讀書當做晉升的階梯,漸漸失了本心。”
“但你不可否認,真正的讀書人,還是有的。”
所以景國此次秋闈入榜的四十九個學子,最終只有兩人得到了新儒道的認可。
更諷刺的是……這兩人其實都算是有后臺的。
許應的恩師是新任的儒首,若非看在洛韓的面子上,能否入榜都是未知。
江鴻的恩師雖然已經離世,可他這入榜的名額,本就是他爺爺替他求來的。
至于其他人……不提也罷。
還未考核,便先賣身投效者,不知凡幾。
仗著祖宗蒙蔭,以為可以輕松過關者,不知多少。
持身不正,何以為公?又何以為民?
可在這個世界上,你要想真正的做好事情,做出功績,卻又不得不學會人情世故。
官場之上,會做學問,不如會做人。
這也是道衍和尚看不上讀書人原因。
道衍和尚沉吟片刻,問道:“圣主,那兩位學子,可要派人引入圣殿?”
齊遇擺了擺手:“他們兩個,一個道在民間,立志造福百姓,濟世安民,一個道在官場,立志整頓吏治,鏟除奸佞,跟咱們都不是一路人。”
道衍和尚想了想,點頭道:“貧僧明白了。”
齊遇轉頭望向底下人來人往的街道:“琉璃那丫頭,現在到哪了?”
道衍和尚掐指一算,回道:“算算時間,大概還有四五日。”
齊遇淡淡道:“第一局已敗,這第二局,我們可不能再敗了。”
道衍和尚雙手合十,深深一禮:“圣主放心。”
說罷,他便轉身離開了酒樓。
齊遇依舊倚在美人靠上,繼續默默地飲酒,直到將一壺酒喝完,才放下酒壺,出聲問道:“來都來了,何不坐下來,一塊喝兩杯?”
青銅鬼紋覆面,玄衣獵獵如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