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鎮府衙。
玄武大殿之內。
玄武獨坐首座,雙眸緊閉,那張俊美無濤的臉龐上,宛如籠罩著一層冰霜,透著無盡的冷漠。
而在大殿上,齊洪單膝跪地,講述案情。
很長一段時間內,玄武都保持著沉默,靜靜聆聽。
“……因此,屬下斷定,那卷宗上所記載的事情,應當無錯。”
直到此刻。
玄武方才睜開雙眸,黑白分明的眼眸中,宛如一面透明的鏡子,倒映著齊洪的身影。
“心虛,緊張,惶恐,焦躁不安……”
“無論你的外表,看起來有多么的鎮定,可你的內心,卻告訴了我答案。”
齊洪抬起頭,眼中的鎮定,瞬間蕩然無存。
身為玄武的心腹,他卻從來都不知道,玄武掌握的神通到底是什么。
玄武緩緩的站起身來,迎著齊洪那雙顫動的眼睛,身形猶如鬼魅一般,竟是直接穿過了公案,一步來到齊洪身前。
他緩緩抬起手掌,輕而易舉的將齊洪的脖頸握在手上。
“大……大人……卑職,沒有說謊啊……”齊洪沒有掙扎,因為他深知,以他的實力,在玄武面前根本沒有機會逃生。
于是,他只能試著辯解。
玄武將齊洪拎起,臉上依舊冷漠:“我知道你沒有說謊,你所匯報的事情,的確都是事實,但卻不是全部的實情,對嗎?”
“那個女妓,的確在那天晚上,上了承恩伯的馬車。”
“可承恩伯并不知曉她的身份。”
“是你在呈報給我的卷宗里,故意抹去了這一段。”
玄武五指逐漸握隆,似要掐斷齊洪的喉骨,斷絕他的生機,泯滅他的神魂。
可他的眼睛,依舊毫無波瀾的看著齊洪:“齊洪,本座可曾虧待過你?”
齊洪臉色逐漸發白,他一直看著玄武的眼睛,在那雙清澈如鏡的眼瞳中,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生。
他追隨在玄武身后,已有十年。
十年的光陰,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忠誠,否則何以成為玄武的心腹?
只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