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他離開書院,表面上來看,是因為姚仲串聯楊世污蔑他偷竊,他為了自證清白不惜當眾脫離書院,斷了自己的后路。
雖然這件事書院已經做出了回應,楊世也被逐出書院,在名冊上除名,可姜峰已經入職了不良人,注定是回不去了。
不少人為此感到惋惜,痛斥和怒罵姚仲和楊世的小人行徑,將兩人的品德貶得一文不值。
其他人不管認不認識姜峰,可姚仲和楊世兩人的所作所為,卻是觸碰了讀書人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經。
并且還有姜峰當初作出的諷詩加持,如今的楊世說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也不為過。
他構陷學子,嫉賢妒能的名聲,也已經傳到了其他州府,甚至開始傳到了長安。
對此,姜峰并未多說什么。
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有些事情既然做了,那么出了任何后果,也只能自己承擔。
翌日。
姜峰在衙門點了卯,隨后便跟著蕭凌雪,準備離開衙門。
剛到門口,便撞見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,急沖沖的上前將他們攔下。
“蕭大人。”
那中年男人面露疲倦,態度極為謙卑:“請大人高抬貴手,放小兒一條生路吧,下官只有這么一個兒子,家母又上了年紀,她日夜想念孫兒,久思成疾,如今更是病重在床,已然時日無多,還請大人開恩,放小兒回家見家母最后一面吧。”
旁邊的姜峰陷入沉默。
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,畢竟自己也是出身江平縣,對這位姚知縣自然不會陌生。
蕭凌雪平靜道:“姚大人這話我就聽不懂了,令公子殺了人,自然是要受到律法的制裁,這跟我放不放過他,又有什么關系?”
姚知縣恭敬道:“只要大人肯高抬貴手,小兒定可安然無恙,下官也不會忘記大人的恩惠。”
蕭凌雪眼中寒光一閃:“姚大人剛剛的意思是,殺了人,也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?”
姚知縣連忙道:“下官愿意作出賠償,只要大人同意,下官就算傾家蕩產,也會讓死者家屬滿意的,而且……”
他說著,從袖中抽出一張紙,上面蓋著手印:“這是死者家屬簽署的諒解書,下官已經征得他們的諒解了,同時下官也保證,今后死者家中的孤兒寡母,也由下官一并撫養。”
蕭凌雪看了眼所謂的諒解書,問道:“姚大人覺得,殺一人,需要賠償多少銀子才合適?”
姚知縣微微一怔:“這,這要看,死者家屬的情況了。”
“那姚知縣賠償了死者家屬多少銀子?”
“五,五百兩銀子。”
“嗯,明白了,在姚知縣看來,五百兩銀子就可以買下一個人的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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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知縣額頭上冷汗直冒:“下官,也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蕭凌雪冷冷道:“可我覺得,你就是這個意思。
還有,堂堂一個縣衙知縣,一年的俸祿不過一百兩,而你居然可以賠給死者家屬五百兩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