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陽照墟落,窮巷牛羊歸。
野老念牧童,倚杖候荊扉。
山村百姓的日子就是這么簡簡單單。
在六爺家吃過午飯,張彪陪著老人聊天。
沒過一會兒,太陽開始下山。
架不住老人家的熱情,兩人又留下來蹭了一頓晚飯。
六爺還把附近的鄰居叫過來一起吃。
大家也都沒空著手來,這家拿著青菜,那家提著肉干,幾家人湊在一塊,竟是沒有半點隔閡,大家伙熱熱鬧鬧的,跟過年吃席一樣。
席間,村里的老頭老太圍著張彪一個勁的問,關心他的衣食住行,關心他的事業前程,關心他的終身大事。
當然,中間也少不了姜峰的戲份。
尤其在聽說姜峰是讀書人后,那一雙雙渾濁的雙眼頓時變得雪亮,仿佛看到了下凡的文曲星,各種夸張不絕于耳,說得姜峰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離開六爺家時,太陽西斜,黃昏尚暖。
“六爺以前是張家村的村長,十五年前,他把村長的位置傳給了他兒子,但他在村里的威信依然很高。”
回去的路上,張彪對姜峰說起六爺的身份。
姜峰點了點頭,而后疑惑問道:“可剛剛吃飯的時候,怎么沒見到他那個村長兒子?”
張彪道:“他去山里巡視還未回來,以前我也跟著村長去山里巡視過一次,主要觀察是否有強大的野獸出沒,或者有哪處地界出現滑坡,回來后也好提前告知村民。”
“這么說,村長應該是個武夫,而且實力不弱。”
姜峰推測道。
張彪點頭:“是,五年前,也就是我離開村子以前,他就是玉銅境武夫。”
兩人在狹小的村道里邊走邊談,這時,一位穿著灰色長袍的老者,手里提著兩條肉干,迎面走了過來。
老者面容蒼老,看著有幾分憔悴,一頭花白的頭發,梳得整整齊齊,用一根木頭做的發簪束住。
張彪目光注視著老者,似乎是在辨認來人的身份,半晌后,他有些遲疑的問道:“先生?!”
灰袍老者抬起頭,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,疑惑道:“你是?”
張彪微笑道:“真是先生。
五年不見,沒想到先生的模樣有了這么大的變化。”
五年前的老秀才,如今竟變得這般蒼老。
老秀才看著張彪的面容,努力回想了半天,也始終認不出他的身份。
張彪對老秀才行了個叉手禮:“我是張彪,我弟弟張淮,當年便是拜在先生門下。”
老秀才面露恍然,臉上露出一抹笑容:“原來是你啊,幾年不見,你變得成熟了。”
張彪張嘴剛想說點什么,老秀才卻忽然說道:“抱歉啊,家中還等著我的肉干下鍋,先失陪了。”
“先生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