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本該來接應的吳禁,也始終沒有到來。
要么他被景國的超凡纏住了,要么已經遭遇了不測。
天機閣出身的祝若良,此刻更是滿臉凝重,心事重重。
他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。
這種強烈的不安,與他修行的心法有關。
天機不可測,但個人的命運,卻可以窺探一二。
此時,他不停的掐動手指,像是在推算著什么。
片刻后,他的手指驀然一頓,臉色變得異常難看。
大兇之兆!
他寧愿這是自己算錯了,因為天機閣自古流傳的【卜算心法】,在當今時代未必準確。
可是,這種凝結在心,揮之不去的不安又該怎么解釋呢?
明明出發之前,他反復算過,此行應該是有驚無險。
鳳伊洛的出現固然令他們感到驚訝,又豈不是恰恰應驗了他的卜算?
“無論如何,也要把殿下托付的東西,安全的送出雍州!”
祝若良抬頭望天,今晚的夜色,顯得格外的漆黑。
沒有月華,沒有星光。
兩岸的燭光燈火,也顯得零零散散,像是破碎的火苗散落在地,隨著時間的推移,正在逐漸熄滅。
天地在漸漸變得昏暗。
很奇怪。
明明已經是黑夜,可在這一刻,卻有一種更深邃,更幽森的黑暗,籠罩住了他們。
彷如一只龐然大物,張開猙獰的深淵巨口,將他們連人帶船,逐漸吞沒。
祝若良只是感到不安。
而其他人,諸如梅予白,呂賦,韓仲儒,則沒有半點感覺!
或許就戰斗力而言,算上楊興在內,他們五人之中,以韓仲儒的實力最強。
但要說感知方面,確實以祝若良為首。
于是。
在這股愈發不安的感知里,祝若良做出一個令其他人都十分不解的決定:“我們必須改道,不能繼續乘船了。”
梅予白一愣:“為什么?乘船是離開景國最快的方式,也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生路。
難道你忘了,現在哪怕過了雍州,也不再是我們蜀國的地盤了?!?/p>
“再者,不走水路,我們如何從景國邊境離開?別忘了,十萬的風虓軍就駐扎在那里,還有一位超凡武夫負責統帥,光憑我們的力量,根本不可能闖過景國大軍的封鎖?!?/p>
祝若良當然知道這些,可他依舊用肯定的語氣說道:“這些我們都知道,可換句話來說,景國人也知道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