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愿不會出事。
此時。
姜峰身姿筆直如槍,腳步不急不緩,跨過門口,走過前院,穿過堂門,一路走進會客大堂,而后眸光平靜的看著坐在首座上的葉殷。
一位正值少年,卻是滿頭白發,
一位年過四旬,卻是朱顏綠鬢。
姜峰暗暗皺緊眉頭,此時的葉殷,與當夜第一次所見時,竟有著明顯的差別。
不僅眼角的魚尾紋少了,眉眼間仿佛年輕了十幾歲。
在葉殷身上,到底發生了什么?
葉殷平靜的開口:“我知道你會來找我,但很遺憾的告訴你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姜峰淡淡道:“閻若海已經招了,是你指使他殺了翟信和唐敖,也是你讓他雇傭黑雪,想要取我性命。”
葉殷滿臉淡然的坐在位置上:“你有證據嗎?沒有,那便是誣告。”
姜峰眼神冰冷:“你覺得我拿不出證據?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是嗎?”
葉殷有恃無恐:“事實就是如此啊。
我們不良人辦案,向來是最講證據的!
我們監督文武百官,同時也受文武百官的監督。
因此我們經手的每一件案子,都要讓人心服口服。”
姜峰冷喝問道:“那彩云樓的案子,你又怎么說?你指使手下制造冤案,這就是你口中的心服口服?”
葉殷好整以暇的說道:“那件案子如果按我的方式來辦,你看整個雍州城里,誰不信服?”
是啊,如果按葉殷的來辦,盜賊司空暮斬首示眾,百姓拍手叫好,而四位朝廷官員的親兒子侄安然無恙,皆大歡喜。
又有誰會相信司空暮是冤枉的?又有誰會發現臥云樓的異常?
翟信和唐敖不用死,閻若海不用買兇殺人,承恩伯或許也不用被迫離開雍州城,大家安然無事,百姓安居樂業,多好啊。
葉殷目光深深的看著姜峰:“姜統領一來便攪動風云,先是雍州百姓游街示眾,雍州官場更是動蕩不安,上上下下,人心惶惶。”
“我聽說當初的江州城亦是如此,江州官員大都被姜統領送入大牢,百姓無人治理,以至于后來江州大劫,百姓死傷無數。”
“這不都是姜統領的功勞嗎?”
葉殷字字句句,如在誅心:“姜峰,你口口聲聲說你為百姓討公道,為朝廷擔社稷,可你看看,江州之亂因誰而起?雍州時局又因誰而亂?”
“沒有你,百姓何至于惶恐不安?朝廷官員何至于擔驚受怕?我們不良人做的是穩住朝局,穩住民心,可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