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記得,當時在山洞里摧毀的赤蓮,其本體正是一株血蓮。
張淮一愣:“她不是花啊,而是一個女人,很漂亮的女人。”
說著,他似乎有些臉紅,有種少年慕艾的羞澀,囁嚅道:“我,我從來沒見過那么漂亮的女人。”
一個女人……姜峰反倒陷入了沉默。
難道那誅血蓮,成精了?
姜峰問道:“你知道那頭大妖在哪嗎?”
張淮點頭:“知道,我能感應到她的方向。”
……
刺史府衙。
如今的刺史府衙早已消失,只留下一處波光粼粼的湖泊!
清澈透明的湖水,水波不興,風平浪靜。
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湖泊岸邊,重新戴上青銅面具的周奎,撿起一塊石頭扔向湖面。
他卻駭然發現,那塊石頭在落入湖面后,竟悄無聲息的化作齏粉。
別說濺起波瀾,連蕩起一圈漣漪都做不到。
好可怕的神通!
撲簌簌。
這時,一只鷹隼從天而降,落在周奎的的肩膀上。
他取下鷹隼腳下的竹筒,從中抽出一張紙條,而后轉頭對久久不動的戲命說道:“城南礱河底下的鱟鱒,已經被不良人解決了,您這邊還不動手嗎?”
戲命不緊不慢的說道:“放心,那頭鱟鱒,本就是用來擾亂視線,拖延時間的。
它只能操控三境以下的武夫尸體,本身戰斗力有限,死了就死了。”
周奎卻是明顯有些急迫:“知道您老養氣功夫了得,可事情到了這一步,卻也容不得咱們緩慢行事。”
他并不知道這位護法大人準備做什么,只是臨時接到神使的命令,讓他配合對方的行動。
他從來都不知道,神教在江州還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任務。
戲命平靜道:“你只需配合我的行動即可,反正上一次幫助趙素逃脫,已經讓不良人對你起了疑心,縱是有嚴藩的遮掩,你在不良人那里,也已經不被信任了。”
周奎問道:“那當初為何又要把趙素送給江陽侯?”
可以說,在掩護趙素逃離之前,他本是江州城中隱藏得最好的一枚暗子,連許鶴,黑巫,文守仁,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。
若非神使有令,在上一次嚴松請他喝酒時,讓他以密令與戲命取得聯系,怕是連戲命都不知道他也是洛神教徒。
可他這枚暗子,竟然在趙素這件事情上,就這么暴露了。
關鍵是,最后趙素還沒保下來,白送給了江陽侯。
而江陽侯又把趙素白送給了姜峰……這事怎么想,都覺得太他娘的扯淡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