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峰反問:“怎么研究?”
他的眸光一瞬變得銳利如刀:“逼著別人入魔,再拿他們來做研究嗎?”
禽滑岫的表情卻始終很平靜:“難道你不覺得,魔族是一種很奇特的種族嗎?魔可以是人,可以是妖,可以是任何種族。”
“萬年以來,我墨家一直在研究魔族,為的就是弄清楚魔到底是怎么來。”
“唯有了解,才能根除!”
姜峰搖頭道:“我理解大長老的初衷,但你的行為,與魔何異?”
禽滑岫想了想:“我沒有太多時間,但我需要更多的魔來作研究。”
他絲毫不理會姜峰的憤怒,繼續說道:“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研究,從表面上來看,神魂的轉變,才會是入魔的關鍵。可我卻意外發現,他們的身體在入魔的過程中,竟然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變化。”
禽滑岫的表情透著一種癡迷,一種追求真相的執著:“這說明,想要真正的入魔,唯有肉身與神魂相契合才能做到。”
“修行魔功的過程,其實也是在改變肉身,將人體變成魔軀,繼而使神魂發生異變的過程。這是一個極為完整,也較為穩妥的入魔方式!”
“那些依靠奪舍的魔魂,根本無法在一具身體內長期生存,魔魂對肉身的侵蝕極強,哪怕是超凡武夫的肉身也不行。”
“因此,奪舍的前提,必須讓肉身也變成魔軀。那么,唯有將魔魂寄生在神魂之內,以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,使肉身逐漸發生變化,才能完全取而代之,以新的魔軀繼續存活下去。”
姜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。
這就是曹沫和林御入魔的真相。
他們竟然只是禽滑岫研究魔的犧牲品。
姜峰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放在刀柄上:“那范初塵和韋星河呢?”
禽滑岫沉聲道:“他們入魔,完全是莊墨淵的手筆,與我無關。”
他正色道:“很顯然,莊墨淵的手段錯了。這兩人入魔以后,絕情絕義,連至親之人都殺,純粹就是個瘋子罷了。這種魔,完全沒有研究的價值。”
姜峰再問:“晏清呢?”
說到晏清,禽滑岫臉上瞬間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:“晏清的方式,才是入魔的最佳方式!曹沫修行魔功,是以秘法將魔氣強行打入其體內,他只需以魔功將其煉化即可。”
“這種方式,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使魔功大成,但在入魔之后,他的神魂會出現魔道印記,成為魔的奴隸,毫無疑問,他是一個失敗品。”
“因此,我以秘法,替晏清保留了一絲人性,倘若他能保持這個狀態繼續修煉下去,未嘗不能在入魔的情況下,繼續保持人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