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他轉身回到府衙,招來了自己麾下的銅牌,悄聲叮囑道:“去大牢里,讓司空暮盡快簽字畫押。”
銅牌深知陸奇羽的性格,有些猶疑的說道:“頭兒,這案子不是還沒……”
可他話未說完,便見到孫玉堂那雙陰冷的眸子,死死的盯了過來,頓時將還未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孫玉堂平靜道:“案子已經查清了,司空暮昨日去彩云樓行盜,見那李詩詩花容月貌,于是心生歹意,將人奸殺,連同其婢女也慘遭毒手,而今證據確鑿,無需再審。”
“此賊罪大惡極,罪無可赦,當明正典刑,還死者公道!
特令,明日拉至菜市口,開刀問斬。”
他微微俯下身子,在銅牌的耳畔,輕聲說道:“這是統領大人特意交代的案子,你應該明白怎么做。”
銅牌額頭冒出一滴冷汗,低頭應道:“卑職,明白。”
孫玉堂點了點頭,而后擺了擺手,道:“去吧,讓他簽字畫押,辦成鐵案,此事若是辦好,自然少不了……你的功勞。”
銅牌抬手行禮:“喏。”
孫玉堂站在大院里,抬頭望著天空。
他跟了陸奇羽也有七八年光景了,對這位頂頭上司的性格和脾性,當然十分了解。
他知道,等陸奇羽回來以后,定然是要大發雷霆。
可是,那又如何?
他當了這么多年的銀牌,而今口袋依舊空空如也。
府衙里的其他銀牌要錢有錢,買房買妾,而他呢?
住著廉價又殘破的舊屋,喝頓酒吃點肉都要心疼,更別說去紅鶯樓喝花酒睡姑娘了。
大家都是銀牌,何以人生如此不同?
蓋因陸奇羽定了鐵則,不可貪贓枉法,不可官商勾結。
“大人,我知你不貪錢,可也不能擋著弟兄們發財啊。”
孫玉堂心中低聲喃喃。
這件事情若是辦好,他可以拿到五千兩銀子,夠他換個大房子,買幾個女婢消遣了。
至于案子的真相如何,他不關心。
倘若犯人是個官宦子弟,或許他還要猶豫一下。
可偏偏司空暮是個眾所皆知的盜賊!
誰會在意一個盜賊是否被冤枉?
……
姜峰離開桃風樓以后,先來到福安客棧,開了一間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