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跟猴子在村里說好了,一回城就去游戲廳大玩特玩,可現在真到了這一刻,卻又沒心情了。
猴子畢竟離家這么多天了,需要回家跟父母報個平安團聚一下,而我是心里太亂,根本沒心思打游戲,黃片就更不用說了,自從跟我媽有過肉體關系后,那些黃片對我就沒那么大吸引力了。
也許是回到城里以后,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突然松下來了,吃完午飯我就困得不行,直接睡在了爺爺的書房里。
這次沒什么白花花的大屁股噩夢,我睡得很踏實,再次睜眼時天已經黑了,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后,透過門縫發現客廳還亮著燈,就拖著兩條腿往客廳游蕩。
「醒了啊,晚上你奶奶包了餛飩就在案板上,餓了的話自己去廚房下著吃」
客廳里就爺爺一個人,穿著個白襯外加衣針織馬甲,坐在沙發上低頭在茶幾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,察覺到我后都沒回頭看,只是提醒我廚房有吃的。
「知道了」
其實回城以前在我的腦子里,爺爺跟外公是劃等號的,就算他跟我媽有肉體關系,我也不會有什么屈辱排斥。
可現在我真平靜下來看到爺爺后,卻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兒。
相比于外公對我媽的父愛,爺爺對我媽并沒什么太深厚的感情,他們公媳倆大概率只是為了滿足性欲,爺爺是饞我媽那一身火爆而細膩的白肉,想捏一捏兒媳渾圓的大白奶子,摸一摸喧騰騰的的大白屁股,肏一肏長滿黑毛的赤紅饅頭屄……或許還有一絲對愛子思念。
而我媽這邊會更復雜一點,他喜歡的不是我面前這個,伏在茶幾上戴著眼鏡忙碌的儒雅老人,她喜歡的是自己兒子的爺爺,是曾經把自己丈夫射出來老公公,是平時儒雅隨和的老干部,她在乎的是身份的刺激感。
不知道是受了我媽的遺傳,還是近期這些破事兒的的影響,一想到這里我腦子里就出現了個,極其變態又荒唐的畫面。
外公赤裸著白瘦結實的身體,肩膀上扛著我媽兩條豐腴的白腿,像機器一樣搖擺著腰腹,松弛的小腹下那根長滿灰毛的老肉棒,在我媽胯下肥厚屄里反復進出,并且那長滿雜毛的老肉棒上面,還清清楚楚的寫著我父親的名字——劉興剛,在爺爺的肏弄下,父親的名字被磨的油光锃亮,在我媽的肉屄里反復進出。
他們一個不停的進出曾經屬于愛子的私密舊地,一個不停吞吐曾經噴射出丈夫的粗壯老家,以一種極其另類的方式懷念故人,胯下肉棒上的那個名字,把他們倆緊緊地連接在了一起,不管是肉體還是精神。
坐在沙發上忙碌的爺爺,并不知道我腦子里的齷齪想法,感覺到身后沒了動靜,回頭看了一眼,見我站在原地盯著他后背看,他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疑惑的問我:「你有事兒啊?」
「啊?沒有……就是睡得有點懵」,我抬手看了下時間,已經晚上九點多了,就伸著懶腰坐到了爺爺旁邊,盡量控制住自己的眼睛,不往爺爺褲襠那里看:「這么晚了,您還不睡啊」
「這圖紙明天就要用,得抓緊時間改出來」,看得出來爺爺很忙,跟我說話的時候,一直在看茶幾上的圖紙,手上的鉛筆和鋼尺就沒停下來過。
看到爺爺忙的斑駁的眉毛上都滿是汗水,我以為是他又給店里接什么大活兒了,要不怎么會這么下功夫,可我眼睛往茶幾上一掃,才發現上面是幾張廠里的工件圖,跟小店無關。
我其實并不反對退休的爺爺給廠里做免費的技術顧問,但這也應該有個度吧,讓一位退休老人在這加夜班,廠里的領導班子也真好意思,可偏偏爺爺就喜歡這樣,我還不能直接反對,只能在一邊給老人家沏茶,一邊像聊天發牢騷一樣的說:「這畫圖紙改圖紙的任務,不應該是廠里的事兒嗎,廠里那么多技術員呢,您都退休了還操這個心干嘛,茶葉給您少放點吧,要不然一會兒睡不著」
而趴在茶幾上的爺爺,回答的還是那老一套:「廠里最近談了個新單子,現在正是關鍵時期,領導班子怕新同志不穩,就讓我來把把關,反正我退休了在家閑著也是閑著,老同志發揮發揮余熱嘛,茶你放條柜上就行,放茶幾上再把圖紙弄濕了」
看來這圖紙真的很寶貝,爺爺連茶水都不敢放旁邊,聽爺爺的把茶壺放條柜上后,我又坐回了沙發上,為了不被說思想覺悟太低,我也就沒再糾結發揮余熱的事兒:「咱廠不是一直挺平穩的嗎,聽說有煤礦兜著呢,怎么就關鍵時期了,難不成煤礦要違約?」
我覺得這話題無關緊要就是閑聊,可沒想到一下子踩了個大雷,聽到我說煤礦違約,爺爺手里疾馳的鉛筆都停了下來,整個人都僵在了茶幾上,像中了定身術,過了很久才顫巍巍的把金絲眼鏡摘了下來:「違約?你太小看那幫投機倒把的人了,當初煤礦接受私人入股的前提,確實有強制跟咱們廠搞配套這一條,可計劃趕不上變化,那幫資本家早就想辦法繞過去了」
「白紙黑字的合同他們怎么繞啊?」
「唉……」,爺爺嘆了口氣把鉛筆放下,靠在沙發上把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個,疲憊的捏了捏鼻梁:「我們廠里的那些老同志,對市場經濟一竅不通,還在用老眼光去看問題,以為談成個項目就是新的鐵飯碗,批判了一輩子的資本主義,到頭來卻對資本主義又一無所知,人家是來掙錢的,不是為了救你這個廠搞共建的」
「原本能挖一二十年的礦,人家擴大產能年就挖光,到時候拿錢拍拍屁股走了,你原以為能吃十來年,一下子變年了,人家沒有違約吧?還有人家擴大產能后,你的機修設備供應不上,那是你的問題,人家找其他廠填補空缺,也是不違約的」
我靠,原來在這兒等著呢,那要這么說現在廠里確實危險,我急切的問:「既然對方這么偷奸耍滑,廠里的領導干部們就沒想過辦法?書記沒找上邊反映情況啊?」
這時候爺爺站了起來,走到條柜旁邊,拿起小茶壺愜意的抿了一小口,淡淡的說:「當時倒是想辦法了,區委縣委市委都找了,但總是說原則上是支持我們工人維權的,但這種事兒事關重大,他們還要再研究研究,就這樣一直推脫踢皮球,至于人家到底什么意思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那時候個機關單位流行兩句順口溜:原則上同意就是不同意,理論上可行就是不可行,保留意見就是強烈反對」
跟外公不一樣,爺爺說話很平和,沒有劇烈的情緒波動,時不時的抿一口茶水:「后面有人實在氣不過,就去舉報煤礦盲目擴大產能,罔顧礦工的生命安全,雖說這有點別勁兒的意思,但煤礦上確實也存在重大安全問題,可令人心寒的是,就算煤礦上每年都出事兒死人,這些舉報依然石沉大海,沒有任何人過問」
「既然上邊不想管,那同志們只有自力更生了,所以現在我手里的圖紙,不光是幾張圖紙,它是廠里一千多口子(帶家屬)的命,也是女同志們的臉,不是我退而不休不放手,也不是他們剝削壓榨我,是廠里真的沒人可用了,造原子彈不如搞茶葉蛋,這年頭年輕人誰還學技術啊……唉」,掌握全廠命脈的爺爺身上,沒有領導干部的那種意氣風發,更多的是疲憊和還有無盡的焦慮,手里那壺茶誰仿佛是解壓的香煙,一會兒一小口一會兒一小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