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縣城的公募比不了大城市,只有一排排的窄道水泥化了,然后順著上山(土坡?)的臺階修幾條排水溝,還有墓碑統一化了,其他的跟鄉下區別不大。
雜草深的地方足有半人多高,什么都遮住了,如果不是很熟悉路徑知道大概位置,光看墓碑上的名字還真不好找,不過我父親的墓,還沒到跟前,我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只能說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子之痛,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緩的過來的,老兩口退休之后,閑著沒事就來看兒子,也是人之常情。
跟其他有些雨痕塵土,甚至纏了些藤蔓的墓碑相比,我爸的墓碑被擦的很干凈,可能我說擦的很干凈還不夠準確,確切的講干凈的就像被人剛洗了一遍,墓碑正面的油漆都漆黑發亮,就像是被人打了蠟。
可憐天下父母心啊,靠近墓碑的雜草被踩倒了很多,我能想象的出來,爺爺奶奶一邊流淚,一邊默默給兒子擦墓碑的樣子,老兩口圍著墓碑慢慢渡步,想多跟兒子相處一會兒。
這讓我感覺我這個兒子好像很慚愧,我平?;静粫胫瑏磉@里看我爸。
「小志你愣著干嘛,把供品擺出來啊」,看我愣在那,我媽在身后提醒著我。
「嗯」,我把手里的籃子放下,不急不忙的往外貢品。
就像我爺爺說的,我媽現在有點像是個外人,焚香燒紙擺供品都是我一個人的,他跟李思娃默默的站在我身后。
其實除了這些不知道管不管用的儀式,所謂的上墳可能就是看看故人,然后跟故人說兩句話,可我現在跪在墓碑前,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上次跟我爸說,我要把我媽奪回來替父肏媽,我好像基本已經達到了,那這次……算了不想那么復雜。
爸——如果你在的話,就保佑兒子別再撞邪就好了。
說完心里話誠心磕了三個頭,我就站起來了。
我站起來后,我媽接著給我爸上了注香,跟我的區別是,她不用給我爸下跪。
不下跪也好,要不然我媽一跪,顯得屁股太大,看上去不莊重。
下午天氣還是比較熱的,上完墳很快就回來了,跟著的李思娃也算老實,期間也沒出什么意外。
不過回來路過那個熟悉的餛飩小店時,我媽提議說晚上吃混沌,正好懶得做飯了。
小店以前基本是我跟我媽單獨來的,甚至小蕾都很少來,現在卻夾了個李思娃,我感覺就像自己的什么東西被別人占了,就跟我媽說還有事兒開溜了。
從小店門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,我也不知道該去哪,想了半天只能是游戲廳,老遠我就看到了游戲廳門口的猴子,他一放假不上班就是泡游戲廳,來這兒找他準沒錯。
看到我之后,猴子立馬一臉壞笑的跑過來,得意洋洋的跟我說:「有一個最新的勁爆新聞,想不想聽啊」
「什么勁爆新聞,誰家死人了?」
看了看周圍的行人,猴子把我拉到了游戲廳旁邊的角落里,神神秘秘的說:「今天早上,有人在公墓看到了一個光屁股女人騎在墓碑上,怎么樣刺激吧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