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錯,他問你什么了」
「咳——咳——」,算命咳嗽兩聲把手里的錢對著太陽看了看真假,就是不往兜里放也不說話了,我知道這是嫌少,就又拍了一張十塊,他算個命也就塊的,我這都拍了二十了。
「小伙子真麻利,既然你這么痛快,那我就告訴你他問了什么,來墻邊別讓別人聽見了,我可不想被當流氓抓起來」,他后邊是一條小巷,鉆進去之后還能看到攤兒。
這事兒也確實不適合大庭廣眾之下聽,我就跟著過去了。
算命的前后看了看沒人,神秘兮兮的說到:「那天他好像是說因為受傷治病,家里經(jīng)濟一下子變得困難了,往后弄不好還得不停的吃藥,說自己老婆長得還算漂亮,所以就想讓自己媳婦弄個半開門兒,緩一緩家里的饑荒」
我心里一揪:「你什么意思」
算命的嘿嘿一笑:「還能有什么意思啊,讓自己媳婦賣屄唄,還能賣什么賣屁股啊」
我語氣有些不善:「那他老婆直接出來賣不就完了,還問你干什么,來這丟人現(xiàn)眼啊」
「他說自己太倒霉了,想問問什么時候能時來運轉,順便問問是不是老婆的白虎克的自己,小伙子還不知道什么是白虎吧,我跟你說嘿嘿就是……」
如果說前邊我還不太確定的話,這里認為是老婆白虎屄克了自己,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李思娃問的,我打斷了算命的話:「我知道屄上沒毛,你繼續(xù)說」
「呦?你這小同志知道的還不少,沒少往錄像廳跑吧,對就是屄上沒毛,不過他說了他老婆有毛的,為了算的準點,我特地讓他仔細說,他老婆的屄和奶子都很好看,說不定以后能光顧光顧他老婆的生意嘿嘿」,然后沖我挑了挑眉毛一臉壞笑。
懷疑是白虎,還是有毛的白虎,我的心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摔得粉碎:「那……那你……怎么跟他說的」
算卦的皺著眉頭,若有所思的瞥了我一眼,嬉笑的臉瞬間變嚴肅了:「還能怎么樣啊,現(xiàn)在這各個廠都不怎么樣,下崗后媳婦出來賣又不是新鮮事兒,只能告訴他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」
這句話很模糊,熬過這段時間,是賣老婆還是不賣并沒有說清楚,不過算命的都這樣,模糊一點方便以后解釋。
幸運的是我還有時間,至少媽媽懷孕期間應該是安全的,小帥本質上是和墻上的生銹的斬蛟寶劍一樣,李思娃用來保命的,而不是單純的……糟踐媽媽:「你只算過一個這種卦嗎?」
「這種丑事兒的就這一個,唉……孩子你也不容易,這二十塊錢你拿回去吧,你爸媽肯定是遇到難事兒了,要不然也不會這樣,以后……也別看不起你媽,這日子啊都不好過,我剛才說光顧生意是胡說的,你別放在心上啊」,算命大爺一臉同情的看著我。
他的話驚了我一頭汗,他居然看出來了,看出來我問的是我什么人。
看到我驚訝的表情,算命的嘆口氣:「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真的了,我估計你已經(jīng)不上學了,就算上學也因為家里經(jīng)濟問題,心里已經(jīng)在糾結還要不要繼續(xù)上了吧,可憐的孩子」
我還在心痛什么呢,不是說好了不再管李思娃和媽媽了嗎,這次來是為了小蕾,怎么感覺又拐到我媽身上了,李思娃對媽媽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系,就算我做了什么媽媽也不會領情……
我失魂落魄的往巷口走,被身后的算命大爺叫住了:「把你的錢拿走吧,本來家里就不富裕,你爸腿腳又不好,別再亂花錢了」
大爺緊走兩步把錢塞進我的手里說:「還有以后問這種事兒要學學你爸戴個口罩,萬一遇到個壞人,你這一露臉家里的丑事不是就傳開了」
「口罩?你說算命那人的來的時候戴著口罩?」
「這種事兒怕熟人看到,肯定要戴口罩的啊」
趁算命大爺還沒反應過來,我趕緊把他塞我手里的錢裝兜里,因為那天李思娃根本沒有口罩,靠——白浪費我的感情。
大爺這時候也意識到,他說的人和我想的可能對不上了,拉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:「你上錄像廳看黃色錄像帶還得花錢呢,這么刺激的故事你不得表示一下啊」
「我可以給你十塊,但你要再回答一個問題,一般從醫(yī)院里出來的病人,如果隨便聊兩句的話會說些什么」
算命的接過鈔票,也不看真假了迅速塞進自己屁股兜里:「大病初愈就鼓勵鼓勵唄,讓他們對生活的重樹信心,我們這也是對社會做貢獻,興許人家高興了還能給個幾塊錢」
「那你繼續(xù)忙吧」,虛驚一場。
他說的跟胖大爺說的差不多,都是說以后好好過日子,要積極向上往前看,這都沒什么毛病。
但是有些話是分語境的,就像這句話:一生一世永不分離。
如果是愛情小說,這句話可能就很美好,就是情侶的山盟海誓,給人一種甜甜蜜蜜的感覺,但如果是恐怖小說呢?同樣一句話就變的很可怕,可能就變成物理上的不分離了。